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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文渊悠悠转醒,只觉喉头干燥,兀自有些头痛,身前温暖柔软,是一副女子娇躯。

他宿醉未曾全解,此时仍是昏昏沉沉,按了按额角,游目四望,只见紫缘横卧在旁边不远,清晨微曦,在她赤裸的肌肤洒上了温润的光泽,清秀的脸蛋上微带笑意,双目未睁,犹是好梦正酣。

他再侧头望去,华瑄和小慕容倚卧一旁,两个娇小的少女依搂共眠。

华瑄慵懒地扭着身子,一件绣红肚兜还勾在脚上,看来醒是醒了,就是不想起来。

小慕容则将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呼吸之时,便不即不离地触碰着,看来两人也都是醉倒而睡,顾不得睡相了。

文渊欣赏着三位爱侣的睡姿,忽然想到:

“紫缘、师妹和小茵都睡在那儿……那这是谁?”

一呆之下,急忙低头一看,怀中那女子似乎也清醒了,正好仰起头来,两人一照面,登时同时惊叫出来。

文渊是吓了一大跳,叫道:

“小枫?”

小枫更是惊惶,一下子弹起身子,颤声道:

“文……文公子?你……我……”

只支支吾吾地说了几个字,已然满脸羞红,神情慌乱之极。

文渊一下子完全吓醒了,一看小枫衣衫不整,虽非裸体,但是腰带已经解去,衣裳松弛,全身体态都若隐若现,煞是诱人。

文渊慌得手足无措,暗道:

“糟糕,糟糕!昨晚醉得人事不知,难道……我竟对小枫……她……”

两人正尴尬着,华瑄揉着眼睛醒来,迷迷糊糊地道:

“怎么了啊……”

睁开眼睛一看,见到小枫正呆在文渊面前,两人穿着一个凌乱,一个赤裸,登时惊得跳了起来,大声叫道:

“文师兄,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一叫,紫缘跟小慕容也都醒了,见了文渊和小枫的模样,场面更加不可开交。

众人赶紧穿好衣服,小慕容和华瑄急于问个清楚,逼得文渊狼狈不堪,回想昨晚的事情,只是一片零碎模糊,根本记不起小枫的事。

只有紫缘比较镇定,带小枫到一边去,柔声问道:

“小枫,你还记得什么?说出来,没关系的。我们一直像亲姐妹一样,要是文公子真对你做了什么,总是……总要有个交代……”

小枫窘得直摇手,神色慌乱,叫道:

“紫缘姐姐,你……你可别胡思乱想啊,昨晚……昨晚我是也醉了,可也没醉透啊,发生了什么事,还是知道的,文公子没有对我怎么样啦!”

小慕容急道:

“可是……你们刚才怎么会那副样子?”

华瑄跟着叫道:

“对啊,这……这要怎么解释?”

小枫脸泛羞红,双手低垂,指向小慕容,道:

“是……是因为慕容姑娘,昨晚和……和文公子……做完第二次之后,把我拉了过去,脱我的衣服……”

小慕容一呆,道:

“我?”

小枫点点头,道:

“是啊,一边脱的时候,就……就把我往文公子那里推,说是……换……换我……文公子也抱住我了,我也挣不开,只好……就给文公子抱着……”

华瑄急道:

“再……再来呢?”

小枫低着头,说道:

“然后……文公子好像太累了,就这样睡着了。”

文渊一怔,道:

“就是这样?”

小枫点点头,悄声道:

“是啊,我……我也没有力气了,后来……也就睡着了啊。”

说到这里,已经脸红如火。

这么一来,原本紧张的气氛登时消了。

文渊松了口气,笑道:

“谢天谢地!”

小慕容笑道:

“还好你及时醉倒,要不然像你这种人啊,才不会悬崖勒马呢。”

华瑄道:

“还说呢?慕容姐姐,问题不就是你造成的吗?谁要你乱脱人家衣服嘛。”

小慕容有点不好意思,笑道:

“这个么……大概我把小枫跟你弄错啦,本来是想脱你的衣服也不一定……醉了嘛,难免会做错什么。”

华瑄微微脸红,噘起小嘴,叫道:

“什么嘛,脱我的衣服就没错了?”

小慕容笑道:

“哎呀,反正你是一定会脱的,那就无关紧要啦。刚才你醒来,还不是没穿衣服?”

众人说笑之际,收拾了行囊,启程再行。

不过在宿醉之下,众人都还有点头昏脑胀,尤其除了小枫之外,昨晚都享受了极其放纵的云雨之乐,更是大耗元气,又以文渊最甚。

今日和紫缘共骑驴上,管控之力不足,那驴子便大不如昨日稳当,不时又乱跳乱冲起来,让文渊费好大的劲才能制住。

紫缘柔声道:

“还好罢?管得住么?”

文渊强笑道:

“可以是可以,稍微累了些便是。”

小慕容策驴过来,笑道:

“怎么啦?昨个晚上太花气力了,今天这么提不起劲来?”

文渊道:

“追根究底,不该喝那么多酒。昨晚醉得一蹋糊涂,没半点节制,真不知道跟你们……有过几次了。”

小慕容红晕上颊,跟着嫣然一笑,道:

“那不是让你占了大便宜么?吃亏的是我们三个,被你欺负了那么多次。”

文渊暗暗苦笑,心道:

“昨晚是太过荒唐了,可不能时常如此,实在太伤身子,否则牡丹花下死,可不是什么光彩事。”

众人纵骑而行,过郊野,近人烟,到了午时,离京城已无多少路程。

华瑄侧头向着文渊,说道:

“文师兄,我们要进城,还是直接去赵县找向师兄?”

文渊道:

“先进城罢,咱们也该歇一会儿了。总不成皇陵派一朝存在,我们便一朝不进京城。”

小慕容笑道:

“皇陵派眼线再多,总不可能每个都认识我们,也不必那么担心。”

当下五人便策驴进城。

这一日的京城,气氛却和平时大不相同,虽然喧闹依旧,但是喧的闹的,是明朝定都以来从没发生过的大事。

文渊等五人进城没多久,很快便听得了这个消息:正统皇帝亲征瓦剌,行军至土木堡─怀来县西二十余里─,被瓦剌军队团团包围。

八月十四日上突围而走,半路被也先率军追到,一战之下,全军覆没。

五十万人马成了遍野尸骸,随行的文官武将,几乎全部命丧乱军之中,包括大倡亲征的王振,在大败之余,号哭不已,被恼怒的护卫将军樊忠一锤打死。

而正统皇帝,堂堂大明天子,则被瓦剌铁骑北掳而去,未得逃回京城。

败兵回报京中,如此大事,已然震动朝廷,奉天殿上百官痛哭,乱成一团。

乍然闻此巨变,文渊大为惊愕,想到寇非天死前言行,顿时了然:

“我只以为寇非天所言,是告诉我这一战的惨败,会让龙驭清有机可乘,不料连当今皇帝都给瓦剌俘虏了。国一日无君,朝野势必动荡,这就是寇非天所暗示,龙驭清的机会?”

这是他先前未曾预料到的情势。

皇帝沦为外敌战俘的大祸,晋有永嘉,宋有靖康,都是导致国破家亡,江山易主的大惨变。

如今发生了这等变动,文渊即使不想多管龙驭清的事,这时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秋风吹笼下的京城,仿佛弥漫着兵戎相见的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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