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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曾掉过字数:13000卫斯理和白素支离人(一)第一次寒潮袭到的时候,使人感到瑟肃,在刺骨的西北风吹袭下,马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减到最少程度,午夜之后,几乎已看不到行人了。

小曼站在一扇玻璃门之前,向下面的马路望着,自门缝中吹进来的冷风,令得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在微微发抖。

她住在一幢新落成的大厦的二十四楼,他住的那个单位,有一个相当大的平台,如今她所站的那扇玻璃门,就是通到那平台去的。

小曼将那平台布置得很舒适,但这时她却没有勇气推开门到平台上去踱步,因为外面实在太冷了,所以她只好站在窗前看着。

从二十四楼望下去,偶尔冷清的马路上掠过的汽车,就象是被冻得不住发抖的甲虫一样。

小曼站了约莫五分钟左右,正当她准备转过身去的时候,突然之间,她看到了一双手。

那是一双人手,可是这双人手所在的位置却十分奇怪。

小曼可以看到的只是十只手指和一半的手背。

那一双手,正按在围住平台四周的石沿上,看来,象是有一个人,正吊在平台的外面。

小曼陡地后退了一步,揉了揉眼睛,这是不可能的,一定是眼花了。

这怎么可能?这个平台,高达二十四层,什么人会在那么冷的天气,只凭双手之力,吊在平台的外面?在她揉眼睛的时候,她突然想起,那可能是一个贼——一个糊涂至极的笨贼:哪一层楼不好偷?偏偏要来偷二十四楼?若是一个吊不住,从二十四楼跌了下去……啊啊,那是一件大惨剧了。

小曼再定睛看了看,这一次,她的确看清楚了,那是一双手,而且还在向左缓缓地移动。

她伸手握住了门把,顶着劲风,向外推去,寒风扑面而来,刹那之间,刺激得她的双眼,流出了泪水,什么也看不到。

然而那却也只是极短的时间,至多不过两秒钟吧,小曼已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同时,几乎已要开口,叫那攀住了平台石沿的人,不要紧张,因为一紧张的话,他可能因此跌了下去。

然后,当她张开口想出声的时候,她呆住了。

她离平台的石沿,只不过几步,她看得十分清楚,绝没有什么手攀在石沿上。

那人已跌下去了!小曼等着那下惨叫声。

可是,足足等了三分钟,寂静的午夜并没有被惨叫声划破。

小曼觉得自己的头部有点僵硬,她肯定自己是不会看错的,但如今,这双手呢,已经移开了去么?她四面看看,什么也没有。

她几乎是逃进屋子的,将门关上,拉上了窗帘,又回到了她的工作桌上。

但是她对自己工作桌上的那些图样,却视而不睹,老是在想着那双手。

而且,她三次拉开窗帘,去看外面的平台,但是却始终没有再看到什么。

她迟睡了一个小时,得出了一个结论:的确是自己眼花了。

这一晚,她当然睡得不很好,她一生中,第一次对孤独感到害怕,将毯子裹得十分紧。

第二天晚上,天气更冷,西北风也更紧。

一到了午夜时分,小曼便突然莫名其妙地紧张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她突然放下了工作,立即地,她听到了那“拍拍”声。

那种“拍拍拍”的声音,来自她的身后。

小曼连忙转过身去,在刹那之间,她感到自己的身子,象是在零下十度的冷藏库中一样。

并不是她看到了什么可怖的声音在发出那种“拍拍”声。

她没有看到什么,那声音是来自窗外的,听来简直就是有人用手指在敲着玻璃。

但是想一想,她住在二十四楼,她房间的玻璃窗,离地至少有二百四十尺!若说有什么人在离地那么高的窗口,在她的窗上发出什么声音来,那是不可能的,那一定是一双硬壳甲虫,在撞碰着她的窗子。

小曼感到刹那间,气温仿佛低了很多,她站了起来,身子不住地在微微地发抖,她猛地拉开了窗帘,窗外一片漆黑,她并没有看到什么。

小曼松了一口气,她绝不是一个神经过敏的人,相反地,她是一个头脑十分慎密的服装设计师,但是这时候,她看到了窗外没有什么东西,又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回到了工作桌的旁边。

当她坐在桌边,又要开始工作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了那种“拍拍”声来。

小曼又不耐烦地回过头去,她刚才走近窗口,拉开窗帘,看到窗外并没有什么之后,并没有再将窗帘拉上。

所以,她这时转过头去,便立即可以看到窗外的情形了。

她看到了一只手。

那手出现在最后一块玻璃之下,中指正在敲着玻璃,发出“拍拍”声。

那是千真万确的一只手,而且手指的动作也很灵活。

小曼整个人完全僵住了,她不知该怎样才好,她双眼定定地望在那只手上,她张大了口,但是又出不了声,在那一刹间,她所感受的那种恐怖;实在难以形容。

转眼之间,那只手不见了。

那只手是如何消失的——是向下滑了下去,还是向后退了开去,小曼已没有什么印象了,她也无法知道那只手是属于什么样的人的——因为那手出现在最下一块玻璃,她无法看到手腕以下的部分。

有什么人会在那么寒冷的天气中,爬上二百四十尺的高楼用手指在玻璃窗上敲着,来“开玩笑”?小曼立即想到了鬼!她是一个受过高深教育的人,平时要她想到鬼是一种实际的存在,那是绝不可能的事,但是在如今这种的情形下,她却想到了鬼。

她勉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冲出了屋子。

她不够胆量走到窗子前去看一个究竟,当然,这一晚,她也不是睡在屋中的,她在酒店之中,心神恍惚地过了一个晚上。

白天,她将这两晚所发生的事,告诉了她的男朋友,那是一个年轻人,叫小明。

小明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自告奋勇,愿意陪小曼一晚。

小曼接受了这番好意,所以第二天晚上,小曼和小明是一齐在那层楼中的。

小明象是大侦探一样地,化了不少时间,察看着平台四周围的石栏,和察看着出现怪手的窗口。

很快地,将到午夜了。

那仍然一个十分寒冷的夜晚,夜越深,天也越冷,小明本来不赞成拉起窗帘,因为不拉窗帘的话,外面一有什么动静,便立是可以看到了。

但是自窗缝中吹进来的西北风却终于使他放弃了这主张。

拉起了窗帘之后,房子里暖了不少,人的神经似乎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小明啜着咖啡,打着呵欠,他正要下结论,表示一切全是成立青的神经过敏时,外面平台上,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那阵脚步声相当轻,但是在静寂的夜中,也足可以使人听得到。

小明和小曼两人,互望了一眼,一齐转头,向面向平台的玻璃看去。

小明刚才还在讥笑小曼疑神疑鬼,但是如今他的脸色,看来却比小曼更白。

他们看不到什么,因为玻璃门给接近地面的长窗帘挡着,看不到平台上的情形,也看不到向平台走来的是什么人。

但是他们都毫无疑问地听到那脚步声,而且,他们也听得出,脚步声是在渐渐向玻璃门移近。

小明和小曼两人,都坐着不动。

脚步声突然停止,他们两人也看到了一双脚,他们之所以能看到一双脚的缘故,是因为那一幅窗帘,最近洗过一次,缩了,短了一些,所以,在地面和窗帘之间,有一点的空隙,空隙使人可以看到贴近玻璃门而立的一双脚。

那双脚上穿的是名贵的软皮睡鞋,一双鲜黄的羊毛袜子。

一个小偷,是绝不会穿着这样的鞋袜行事的。

那么,这时站在玻璃门外,和他们之间只隔着一扇玻璃和一幅窗帘的,又是什么人呢?小曼低声道:

“不,不!”

她以手托着额角,面上现出十分痛苦的神情来。

小明象是被小曼这种痛苦的神情所刺激了,他是来保护小曼的,他怎可以这样子坐着不动?他陡地生出了勇气,一跃而起,冲过去伸手去拉窗帘。

他大用力了,将窗帘整个地拉了下来。

可是,玻璃门外,并没有人。

小明呆了一呆,突然之间,他张大了口,不断地发出可怕的尖叫声来!他们两人看到了那对脚——那只是一对脚,这对脚不属于任何人,一对穿着黄色羊毛袜和软破睡鞋的脚,正在向外奔去,越过了石栏,消失了。

小明不知道他自己叫了多久,等到他停下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抖得比什么都厉害,他一步步地向后退来,抓住了小曼的手臂,口唇哆嗦着:

“小……曼……小曼。”

小曼比小明也好下了多少,但她究竟是第三次看到这些东西了,她比小明镇静些,但也过了好一会,她才道:

“到……你的家中去过一晚吧。”

第三晚,他们两人是在小明家中过的。

第四晚,他们两人,来到了我的家中。

他们两人之所以会来到我的家中的原因,是因为小明的一个父辈,和我是朋友,小明知道我对一切怪诞不可思议的事有兴趣,所以他才和小曼两人一齐来的。

他和小曼两人,花了一小时的时间,将三个晚上来连续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他们要我在今天晚上到小曼居住那地方去。

我不准备答应他们——我不是一个对“鬼”没有兴趣的人,一双不属于任何身体,而能奔走的脚,更使我感到有意思,而且,还有那双手哩。

但是我和白素结婚不久,与其去看鬼,我宁愿面对娇妻。

我在想:用什么话,才能将这个特殊的邀请推掉呢?白素就坐在我的身边,小曼和小明两人,则神色紧张地坐在我们的对面。

我笑了一下:

“两位所说的话,我的确感到十分有兴趣。但是,两位应该知道,鬼这样东西,实际上并不是一种存在,而是一种感觉——”。

我企图说服他们,他们事实上并没有看到什么,而只不过是感到自己看到了一些东西而已。

但是我的话还未曾讲完,小明已急不及等地道:

“我们的确是看到那双脚的,真的看到,你别以为我们是眼花。”

我摊了摊手:

“我并不是说你们眼花了,你们可能是期待着看到什么,所以,神经便产生了一种幻觉,才这使你们以为有一双脚在行走的。”

一直没有出声的小曼,直到此际,才不表同意地道:

“卫先生,照你的说法,我们两人在第三晚看到的,仍应该是手,而下是脚。因为前两晚我看到的是手,小明受了我的影响,他“期待”的,也应该是手,对不对?”

我反倒给他们两人驳得讲下出后来了,只得转头向白素望了一眼,带着歉意。

我的意思是:我不得不去了,看来我们至少要分开一个晚上了。

白素却笑了一下:

“我和你一齐去。”

人是十分奇怪的,一些最简单的事情,有时竟会想不起来。

我大费周章地在拒绝着小曼和小明两人的邀请,但却未曾想到,我可以根本不和白素分开,我们是可以一起去的。

事情就那么决定了!半小时后,我和白素、小曼、小明三人,到了那幢大厦的门前。

那幢大厦的气派十分宏伟,高二十四层,由于新落成,并没有住满人,而且,由于它处在近郊的缘故,是以到了门口,便给人以一种冷清的感觉。

我们一齐进入了电梯,电梯向上升去,一直到了二十四层,才停了下来。

二十四楼是最高的一层,大厦的设计是越往上面积越小,二十四楼只有一个居住单位,就是小曼的住所。

而二十四楼再上一层,就是天台了,通天台的门锁着,寒风却仍然自隙缝中卷了下来,令得电梯的穿堂中十分凄清。

小曼是一个十分喜欢清静的人,她拣了一个十分清静的居住环境。

我在小曼开门的时候,走上了通向天台的楼梯,向通往天台的门口张望了一下。

通往天台的木门外有一道铁闸,要偷进天台去,倒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等我回到门口之际,小曼已开了门,在延客人室了。

那个居住单位布置得十分清雅,小曼是一个独身主义者,整个居住单位,只有她一个人住,有一问卧室,一间工作室和一个厅。

我一进屋,就打开了玻璃门,走到那个面积十分大的平台上。

我一直来到了石沿之旁,向下望去,下面的行人小得几乎看不到。

若说有什么人,能双手在攀在石沿上,那真不可想象。

我退到屋中,关好玻璃门,白素提议我们玩桥牌来消磨时间,我们都同意了。

但是我和白素两人,都可以明显地看出小曼和小明的心神不属。

午夜了,小曼放下了纸牌:

“我们别再玩了,好不好?”

我笑了一下:

“林小姐,你看,一到时候,你便开始期待了。”

小曼并没有回答我,但她的面色,却十分难看。

同样地,小明也显得很紧张。

神经质是会传染的,白素也有点面色异常起来。

我自己也莫名其妙地屏住了气息,一言不发。

屋中静到了极点!我耐不住这种异样的寂静,便起身来,向通向平台的玻璃门走去,玻璃门旁,我向漆黑的平台一看间,突然看到了三双脚!我不禁大吃一惊,刹那之间,几乎怪叫了起来。

然而我还没有叫出口,便哑然失笑了,我看到的那几双脚,全是屋内人的,因为室内光线亮,所以在玻璃上起了反光,乍一看来,象是平台外面有脚了。

我转过身,向平台外指了指:

“你们看——”我是以极其轻松的态度在说着话的,我是想叫他们看看这种玻璃反光,构成虚影的情形。

可是,我才讲了三个字,便发现他们三个人,包括白素在内,神色都苍白得骇人,我立时问:

“什么事?”

小曼和小明两人,都已讲不出话来,白素的声音也在发颤:

“天啊,就在你的身后!”

我连忙再转回身来,面对着玻璃门。

在那一刹间,我也看到了。

那绝不是我刚才所想象的虚影,那是确确实实的实体!我看到了两只手,不属于任何人,只是两只手。

那是一双男人的手,手指长而粗,在右手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戒指,那是一枚“猫儿眼”戒指。

那两只手,一只按在玻璃上,一只正握着玻璃门的把手,想将玻璃门拉了开来。

但玻璃门是锁着,所以那手拉不开。

我呆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这是什么?我的心中不断在自己问自己。

单单是两只手,而且还有两只脚——小曼和小明曾见过的,我如今已对他们的话,再不表示怀疑了。

这难道是什么星际人?星际人的形状,恰好象地球人的手或脚?就算有这个可能的话,那么手上为什么还要戴着戒指,脚上为什么还要穿着袜子和鞋子?我的最荒诞的假定,看来也不能成立了!我在平台上呆立了好一会,才回到了屋中。

小曼苦笑了一声:

“卫先生,那……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

“我暂时还说不出所以然来。”

小明面青唇白地问道:

“是……是鬼么?”

我仍然摇着头:

“我不认为鬼会象手和脚,我说不出那究竟是什么。”

小曼叹了一口气:

“刚才,那手想打开门来,他想打开门来作什么?”

我的心中陡然一动:

“林小姐,你可认得出这一双手是属于什么人的?那手上还戴着一枚猫眼石的戒指,你想一想!”

小曼呆了许久才“没有,我想不出来。刚才我也见到了那粒猫眼石,如果我曾经见过的话,我一定想得起来的。”

我踱来踱去,这实是太离奇了,这是难以设想的事情。

我们所看到的不是一个怪物,如果是一个怪物的话,我们就可以设想他来自不可测的太空。

但如今我们看到的,却是普普通通的一双手,那是应该属于一个人的,然而此际它们却又不属于任何人,一双游离的手,一对游离的脚!时间慢慢地过去,我们四个人很少讲话,只是默然地坐着,也很少动作。

一直到了清晨三时,仍然没有什么别的变化,我才站了起来:

“林小姐,我要告辞了。”

小曼苦着脸:

“这里所发生的事——”我道:

“我将尽一切力量来帮助你,今晚,你不必再在这里住下去,请你将这层楼的钥匙,暂时交给我保管,可以么?”

小曼忙道: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的,我有两把锁匙,我把后备锁匙交给你。”

我来回又走了几步,等到小曼收拾了一点东西,和他们一齐出了屋子,坐电梯下了楼,小曼暂时住在小明的家中。

我和白素回到了家中,我们几乎一夜没有睡,讨论着那件怪事,但是却一无结果。

第二天,我约了一些灵魂学专家,一齐到那屋子去等候,可是竟没有结果。

第三晚,我们仍在等候,又带了摄影机,准备一有怪现象出现,便立即将它摄下来,慢慢研究,可是也没有结果,不论是怪手或是怪脚,都未曾再出现。

一连半个月,我都空等,我决定放弃这件事,我通知小曼,她可以搬回去了,小曼唯唯诺诺,也不知她有没有搬回家。

又过了几天,已是圣诞节了。

这是一个论宗教信仰如何,都使人感到有气氛的节日。

我和白素两人,在许多的邀请者中,选择了一个比较情投意合的晚会去参加。

那一天天气仍然很冷,那晚会的主持人是一所高等学府的教授,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客人了。

这一切,本来是不值得详细叙述的,我之所以不厌其烦的缘故,是因主人杨教授,向我介绍到会的客人之际,在他讲到“邓先生”时,在我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高大的男子。

那男人礼貌地伸出手来,我自然也与他握手如仪,就在和他握手之际,我象是触了电一样。

他的手粗而大,而在无名指上,戴着一只猫儿眼石的戒指。

那只猫儿眼的戒指,式样十分奇特,而那粒猫眼石也圆而色泽佳,是上好的宝石。

这粒宝石、这只戒指,我是见过的。

在小曼住所的那个平台上,我就曾看到过这只戒指,当时,这只戒指是戴在一只粗而大的手上(就象现在被我握着的那只手),只不过当时那只手是不属于任何人的,只是一只手!当我发现了那枚戒指的一刹间,我心中实在极其震惊,我握住了那人的手的时间一定很长,令得那人用力将手缩了回去。

我连忙抱歉地笑了一下,以掩饰我的窘态:

“对不起,我是一个患极度神经衰弱症的人,时常精神恍惚,请你原谅。”

那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哼”地一声,便转过身,向外走了开去。

我也连忙后退,我退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打量着那人。

那人正在和另一个交谈。

他个子相当高,他的头发可能天生卷曲,因之使他看来风度翩翩。

我估计他不会超过三十岁,但是我却无法凭外表的印象而断定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我打量了他很久,他并没有注意我,我找了一个机会,将主人拉进了他的书房之中,在书房门口,我向那人指了一指:

“这个是什么人?”

主人十分奇怪:

“咦?我不是替你介绍过了么!你们没有交谈?”

我摇了摇头:

“没有。”

主人道:

“我以为你们会交谈的,这人和你差不多,是一个怪人,他一生最大的嗜好便是旅行,而他更喜欢在东方古国旅行,去探讨古国的秘奥,他家中很有钱,供得起他化费。”

我又问:

“他叫什么名字?”

主人道:

“我们都叫他博士。”

我耸了耸肩:

“是么?他是什么博士?”

主人道:

“他有许多许多博士的头衔,全是印度、埃及、伊朗一些名不经传的大学颁给他的。他是神学博士、灵魂学博士、考古学博士等等。”

我不由自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怪人。

而更令得我感到兴趣的,是他的那只手,和戴在手上的那只宝石戒指!主人见我不出声,便又道:

“他的真正姓名是邓石。这真是一个怪人:对不起,外面的客人很多,我要去招呼他们。”

我自然不能将一个舞会的主人,长久地留在书房中的,而且,我也可以看出实际上,主人对邓石博士,知道得也并不多。

我忙道:

“你请便,我想在这里休息一下。”

主人打开门,走了出去,我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手托着头,我的思绪十分混乱,那个邓石,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我决定将这件事通知白素,和她一起商量一下,我站了起来,也就在这时,

“吱”地一声,门把转了一转,门被推了开来。

我向门口看去,下禁怔了一怔。

站在门口的,居然是邓石!邓石的面上,带着一种十分傲岸的神情,这种神情,有点令人反胃。

他冷冷地道:

“背后谈论人,是不道德的!”

他忽然出现,已经令我奇怪,而他一开口,居然这样讲法,更令人愕然,难道主人已将我向他打听邓石的事,向邓石说了么?这是十分尴尬的事情,我相信主人是不至于这样子做的,那么,他又是怎样知道的呢,在经过了极短的时间的考虑之后,我心想他这句话可能是另有所指,并不是指我和主人刚才讨论他的那件事而言的。

所以我淡然一笑,对他点了点头。

含糊地道:

“的确是如此,邓先生。”

却不料邓石竟然毫不客气,也丝毫不顾及我的难堪,又道:

“而你,正是这样不道德的人。”

这不禁令得我十分温怒,我冷冷地道:

“先生,我不明白你的话。”

邓石更气势汹汹:

“我是想警告你,别理会别人的事情。”

我冷笑了一下:

“我应该理会什么我自己决定。”

邓石“嘿嘿”地笑着,他的笑声,听来令人毛发直竖,有一种说不出夹的不舒服。

我站了起来,我相信我脸上也已充满了敌意。

我们两人对视着,过了好一会,邓石才突然笑了起来,在他的笑容之中,有着一种极其卑夷和看不起人的味道,然后,他突然转过身,走出了书房去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对邓石这个人,产生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兴趣,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何以早些时候,我曾见过他的两只手呢?主人说他曾在印度等地方住过,难道他是印度幻术的高手?印度的魔术本来就是很有名的,但是不论是如何惊人的魔术,都不外是转移人的注意力而已,若说是有一种魔术可以令得一个人双手游离行动,那也是不可信的一件怪事。

我无法确知邓石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决定研究他这个人。

我也走出了书房,找到了白素,指甲小心的动作,将邓石指给她看。

当白素一看到那只猫眼石戒指的时候,若不是我立即掩住了她的口,她可能会大叫!我低声道:

“我决定在舞会散的时候跟踪他,你不妨先回去。”

白素急促地道:

“我有点不放心。”

我笑道:

“别傻了,我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经过,怕什么?”

白素却仍然忧形于色:

“我自然知道你经过了许多风浪,可是这个人……这件事……我总觉得有说不出来的神秘离奇之感,你……我一起去怎么样?”

我笑了起来:

“我是去跟踪人,你以为这也是人越多越好么?”

白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

我又耐着性子安慰了她几句,那几句话,在我心中都是认为绝无必要的,但是又不得不说,去跟踪一个行为有些怪诞的人,这在我来说,实在是不足道的小事,何必大惊小怪?我又在宴会中耽搁了将近一个小时,然后先向主人告辞,说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主人自然不会强留,于是,我出了那幢洋房,我深深地吸了一口迎面而来的寒冷的空气,脑子登时清醒了不少。

我并不没有走出多远,便停了下来,我躲在一丛矮树后面。

那地方十分好,任何人或是任何车子,我都可以看得到的。

而且不论是转左或转右,我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跳上车尾,由我要跟踪的人,将我带到应去的地方去的。

天气十分寒冷,不多久,我便要轻轻地跑步来增加体温了。

我在那个矮树丛之后,足足等了四十分钟,才看到邓石走了出来: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并没有用车子,他将双手插在大衣袋中,昂着头,一路还在吹着口哨,出了大铁门之后,便向左走去。

他是步行的,我要跟踪他,自然更方便,我等他走出了十来步,便轻轻一跳,从矮树丛中,向外跳出来。

那时候,邓石已快要转过墙角了,我急步向前赶出了两步,也到了墙角处,邓石仍然在前面,我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虽然已是深夜了,但因为是节日的缘故,街道上仍然十分热闹,这对我的跟踪更是有利。

我跟着他一条街又一条街地走着,渐渐地来到了近郊处,我忽然感到如今在走的这条路十分熟,那就是通往小曼所住的那幢大厦的一条路。

等我发现了这一点的时候,抬头看去,那幢大厦,也已在前面了。

前面除了这一幢大厦之外,别无其他的建筑物。

邓石是住在这幢大厦中的!我既然肯定了这一点,自然不必再急急去跟踪他而暴露自己了。

我放慢了脚步,直到看到邓石进了那幢大厦,我才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奔去。

等我奔了那幢大厦的大堂中时,我看到有一架升降机正在上升,一直到“二十三”楼,才停止不动,在升降机停止不动之后的半分钟,升降机又开始下落。

邓石住在二十三楼!这次的跟踪极有收获,邓石就住在小曼的下一层,那么至少可以肯定,小曼家中出现的怪事,可以和他有关。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以后事情要进行起来,当然就简单多了。

我的心情十分轻松,我上了另一架升降机,等到到了二十三楼之后,我跨了出来,二十三楼一共有两个居住单位,都关着门。

我无法肯定哪一个单位是邓石居住的,而更主要的是,我还未曾想到,就算确定了邓石的住所之后,我应该怎么办。

我是应该直接去看他,揭穿他装神弄鬼的把戏呢,还是再多搜集一些证据?我想了片刻,决定从后者做起,因为在杨教授的家中,邓石对我的态度已是十分之糟,如果我登门造访那简直是自讨没趣。

我决定了进行的步骤之后,便再上了一层楼,我有钥匙,打开了门走了进去,第一件事,便是和远在杨教授家中的白素,通了一个电话,我要她赶回家去,带一点备用的东西,再一齐来到小曼的家中,我还告诉她,就在今晚,就可以有一连串怪事的谜底了。

但是这时我却听到小曼的房间里有奇怪的声音,是断断续续的女人喘息声,我正向着房间走去,这时房门却打开来了,这时我的处境非常有点尴尬,因为小曼正低着头裸着上身双手双脚趴在地上向着我的方向爬过来。

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因为之前我是和小曼说过可以搬回来住,但是我未曾想到小曼真的搬回来了。

小曼保持着这个动作向前爬,她的身上除了一条黑色透视超短裙和颈项套着一个红色的项圈外,全身赤裸,两颗圆滑白嫩的乳房随着爬行动作一前一后的摇动着,项圈连接着一条长直到门后的皮链,看样子应该被门后的人拉着。

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我似乎打扰到了小曼和小明两人之间不为人知的情趣游戏了。

我打算趁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之前紧急退出这里,但是这时小曼已经看到我的脚了,她用双手抓着我的脚,我以为小曼是想抓住不让我这个不速之客逃走所以我打算在小曼大声喊叫之前开口道歉,但是脚底却传来湿湿热热的感觉,小曼竟然在津津有味的舔我的脚趾。

我吃了一惊:

“林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小曼身体颤抖了一下,抬起头来,当她看到是我的时候大声尖叫起来。

我急忙用手掩住小曼的嘴巴:

“别喊,林小姐,是我,卫斯理。”

小曼一阵慌乱,但是在我不断的安抚下,总算冷静了下来,我放开小曼,她立刻用手掩住胸部然后躲进房间里。

我连忙向小曼解释我闯进这里的原因,我可不想发生小曼报警然后后警方把我拘捕带出大厦的事,一听到我是发现和跟踪那双手和双脚的主人而来到这里,小曼就把房门打开,赤裸的上身毫无遮盖的又出现在我眼前,小曼满脸通红,别开着脸不敢望着我。

虽然小曼的乳房真的很美丽,但是我眼神却是被小曼的双乳正中上面的一个猫儿眼纹身吸引,这个纹身的猫儿眼样式和邓石的戒指一模一样。

小曼身体好像耐不住夜晚的寒冷一直不断的微微发抖,过了一会她终于鼓足了勇气面对着我,看到我眼神一直望着她胸部后,小曼生气的说:

“卫先生,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我也有点生气,因为如果不是小曼和小明的要求,我根本不会来到这里,结果当我调查开始有点结果之后,当初要求我调查这件事的事主却要求我不要多管闲事。

于是我掉头就走。

小曼看我走向大门,着急下说道:

“卫先生……”

我停下脚步,因为我听得出这句话声音里的无助,我转回头,小曼慢慢张开了嘴巴。

这时小曼的臀部似乎被门后的人拍打了一下,啪的一声把小曼打的闭起了嘴巴,屋内顿时静了起来,片刻后小曼说道:

“卫先生,我希望你可以把锁匙还给我。”

我望着门后,我知道门后有人,但是我不确定他是谁,所以我故意拿着锁匙大踏步的靠近小曼,我要假借还锁匙的片刻把门打开。

小曼神情紧张,大声说:

“卫先生,你别靠近我。”

我来到小曼面前,把锁匙交到她手上,这时我假装一个不小心跌倒然后把门撞开,我快速的望向门后,但是门后空无一人。

我有点惊讶,再三不断的往门后的房间里看来看去,但是我真的看不到有其他人躲在房间里面,只是刚才那人拍打小曼臀部的声音此刻还留在我脑海里,才这么一会时间这人怎么可能跑到房间我看不到的地方躲起来了?小曼对我的大胆作为非常不满,神情冷暗的说:

“卫先生,请你立刻离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我想不到也不想对付这位赤裸着上身的女人,无奈之下只好默默的走出屋子,我刚关上屋子大门,电梯门就打开了,白素已经把我要她带来的东西全都带来了。

我从白素手里拿过东西,然后按下电梯下楼的按钮,白素有点奇怪问道:

“卫,怎么了?”

我不打算告诉白素刚才发生的事情,因为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于出口,于是就轻描淡写的说了小曼已经不要我们调查这件事了,所以我们也只好罢手。

本来这事也就这样完结了,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报纸,小明竟然从小曼的屋子天台跳下楼自杀死了,但是更让我惊奇的是报纸里的小曼接受访问时,站在小曼身边和小曼双手紧握的男性朋友竟然是我意想不到的人,邓石。

随后小明的父辈就打电话来问我,因为小明本来是一个很活泼开朗的人,可是在遇到那件奇怪的事后,小明开始变得很神经质,整天求神问佛的,我感到很内疚,因为我开始想到这件事可能不是那么简单,尤其是牵涉到邓石这个人。

我现在已经很肯定小明的死和邓石绝对有关系,于是我把全部工具准备好后带齐工具又回到小曼居住的那间大厦,我打算在小曼和邓石的屋子装置监视器,为了避免再发生进入屋子后遇到小曼的情形,我在大厦大门附近躲起来等待小曼出门。

大概晚上九点多,小曼从大厦出来了,我有点认不出来这个女人就是小曼,小曼这时穿的衣着和化的妆,竟然和平时看到的站街妓女穿的差不多,而更加让我在意的是小曼身边的邓石。

邓石和小曼在走出大厦后往公园的方向走去,我看着他们的身影直到他们走远看不到后,就快步的走进大厦,然后塔上电梯直往二十四楼。

这时在大厦转角暗处,邓石看着我走进大厦后,冷冷的说道:

“鱼儿上钓了,卫斯理,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多管闲事的么,嘿嘿。”

邓石回头看着小曼,一把拉下她的衣服,两颗浑圆丰满的乳房就跳了出来,邓石怒道:

“我教你的都忘了吗?怎么还不开始,是不是又要试试四分五裂的滋味?”

小曼害怕的全身颤抖,急忙说道:

“不,不要,我马上做,马上做。”

小曼快速的把全身衣服脱掉,然后跪在邓石面前,双手温柔的解下邓石的裤子,小曼看着邓石那藏着一坨肉的内裤,伸出舌头,依着内裤里的肉条形状上下移动,双手则不断的抚摸着邓石那一团装满生命的大肉袋,肉体的头部部位在小曼的不断拨弄下,慢慢的流出来一些液体把部分内裤弄湿了。

小曼张大眼睛看着邓石,双手继续温柔的按摩着大肉袋,狐媚的说道:

“舒服吗?”

邓石抖了抖臀部,把内裤里那逐渐变硬的肉条抖成正中位置,神情高傲的说道:

“还不错,继续吧。”

小曼把邓石的内裤解下来,邓石那乌黑发紫满布狰狞血管的肉条就弹了出来,坚傲的向天直立着,小曼一手把邓石那濃密粗糙的阴毛拨开,另外一支手则紧握住邓石的包皮,把邓石的包皮拉到肉条根部部位,于是邓石那圆滑发光粗大如鸡蛋的龟头就暴露在小曼眼前。

小曼头部靠近邓石的龟头,从龟头处传来的一股尿骚味让小曼下意识的蹙了一下眉头,邓石看到小曼的反应,心里不爽的想:

“嫌弃味道重?嘿嘿,待会让你有好受的。”

小曼右手保持紧握住邓石肉条根部,湿润的舌头从嘴唇伸出,舌尖对着邓石龟头下方轻轻的舔弄,动作就好象蜻蜓点水般,舌尖轻轻的在邓石龟头部位游滑一下就离开。

随着小曼的舌尖动作,邓石发出一阵阵难听的鸭叫声,那是邓石舒服到极点的声音。

这些事我当然都不知道,因为我现在已经到达大厦的二十四楼,我拿出之前早就复制好的备用锁匙顺利的就把小曼屋子大门打开,屋子内的家具排列和我之前离开时一模一样,在分秒比争的情况下,我在屋子各重要地方都装置了监视器。

在小明的父辈打电话给我那天,我就托一个朋友,在一家建筑公司中找到了那幢大厦的图样。

那样,我就可以确知小曼住所下面,哪些地方,恰好是邓石的房间。

我又和一个做机械工程的朋友商洽,他替我设计了一套无声的钻头,可以钻出四分之一寸的小孔,钻头是特铸的合金钢,可以透过钢筋水泥工程。

而且,还有吸尘设备,吸尘设备的作用是,当我在钻孔的时候,不会有丝毫灰屑落人下面的室中。

那样的话。

被邓石觉察的机会就少得多了。

要俯身在小孔中观察下面的情形,未免大辛苦了,所以我又准备了四枝小型的电视摄象管,那是特别定制的,摄象管的镜头,是四分之一寸大小的。

这样的话,当小孔钻成之后,我只要将电视机摄象管装下去,就可以在电视机上,看到下面的情形了。

我的这些安排,花了不少的时间。

虽然一切设备全是最现代化的,但是要钻透尺许厚的钢骨水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且,我的操作必须极其小心,如果落下些水泥粉未,那么他一定可以知道有人在他的天花板上钻孔了。

当我钻成了两个小孔之时,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这两个小孔,是通向邓石的起居室和卧室的,钻成这两个小孔之后,我就停手了,因为我担心时间不够,为了不被他们撞破我进入小曼的屋子装置监视器的事,我得加倍小心。

于是我就收拾工具和清理现场,在再三的确认没有破绽之后,我就往天台走去,我在天台搭置了帐篷然后把收看监视器的电视机安置在帐篷里,我打算在这里监视他们。

邓石和小曼这时已经在公园里,夜晚的公园除了有安装街灯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黑暗一片,邓石和小曼所在的这张椅凳,就是离街灯比较远比较黑暗的地方。

在公园微暗的街灯照射下,一黑一白的人影在椅凳上做着人类最原始的运动,持续不断的女人呻吟声和低沉的喘气声,偶尔还伴着一两声鸭叫声,吸引了一个来公园跑步的年长跑客,他躲在靠近椅凳附近的草丛里,不断的瞭望着不远处椅凳上运动的两人。

年长的跑客眼光兴奋的看着那两根挂在黑色影子肩膀上不断摇动的白皙修长的大腿,还有那光滑无瑕承受着撞击的大白屁股,最后就是那两颗不断上下簸动的浑圆丰满的乳房,看着眼前那绮丽淫靡的景象,再听着细微动听的呻吟声,跑客双手忍不住的滑进运动裤里。

邓石看着胯下那眼神迷茫沉迷于舒服感的小曼,心想是时候让小曼为刚才的反应付出代价了,邓石把手指上的猫儿眼戒指在往小曼乳房正中的猫儿眼纹身照射了一下,然后双手大力的捏着小曼的颈项,小曼辛苦的发出嗯嗯声:

“不要,不要。”

年长的跑客双手不断的摇动着,这时他听到小曼的喊声,然后他就看到邓石把小曼的头部抬离起来。

跑客以为自己眼花,眨了眨眼之后再次看过去,这次他看到邓石已经把小曼的头部放在小曼的肚子上。

搞出人命了!!这是跑客的第一想法,跑客急忙往邓石的椅凳跑去,他要抓住这个杀人凶人。

跑客跑到邓石身边大声呼喝邓石:

“你这个杀人凶人别跑,我现在叫警察来。”

邓石抬起小曼头部笑着看着跑客说:

“杀人?什么人被杀了?是这个吗?”

这时小曼也张嘴说话了:

“不要报警,我没死,我还没死。”

跑客大吃一惊,邓石这时也用手拿下自己的头部说:

“你看我也被人杀了,呵呵呵,哈哈哈。”

“鬼啊!”

跑客大喊一声,跌坐在地上然后连跑带滚的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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