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里原本点着七支粗若儿臂的蜡烛,突然,这七点明亮的火光竟一起熄灭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立刻笼罩了四周的空间。
就在这一刹那,任东杰已经出手!他的人像闪电般从横梁上跃起,凌空一掠三丈!没有人能形容这一掠的速度和精确,这几乎已达到了人类体能的极限!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可是那钥匙坠子的位置早已深深的刻进了他的大脑。
他有绝对的把握这次摸黑的出手不会落空。
果然,他的右手马上碰到了那条质感温润的坠子,掌心里的泥团随即轻轻的贴了上去。
与此同时,温池里已响起了此起彼落的娇呼声、拔剑声,和“沙沙”的衣衫带风声。
他不敢停留,左肘在池边一按,身子已借力向后翻出,蓦地里肩头一痛,竟然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体。
那人极轻微的“嗯”了一声,出拳向他肋下击来。
任东杰反应极快,听风辨位躲开了这一招,左掌斜刺里探出,想将那人的双手一起擒住,谁知五指一握之下,只感触手处是绵软丰盈的两团软肉,抓住的竟是一个女子的椒乳!他心头如电光火石般一跳,手掌顺势在那女子娇躯上摸了两把,骇然察觉她身上并无佩剑,却又好端端的穿着衣服!──如果这女子是“白衣八剑婢”中的一个,那她就应该有佩剑。
如果她是凌夫人,就不应该穿着衣服!──难道除了自己,这澡堂中另外还有人潜伏么?任东杰不及多想,随手点了这女子的穴道,同时大脚一踹,硬生生的从池沿踢下了一块石头,带着一股强劲的风声向屋顶射去。
“砰”的一响,屋顶被砸开了一个大洞,纷纷扬扬的瓦砾碎石像雨点般坠了下来。
八剑婢齐齐和身扑上,护住水池里正当其冲的凌夫人。
就在这混乱之中,任东杰伸臂搂住了那女子的纤腰,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大门掠了出去。
他的人刚刚消失,夜色中就突然出现了一条淡色的人影,全身都包裹在密不透风的夜行衣里,只有一双发亮的眼睛露在外面,恶毒的闪动着尖针般的光芒!
“任东杰,你放心离开吧!下面该轮到我出场了!”
这人阴森森地怪笑着,身形如鬼魅般横空飞出,足尖在地面上一点,整个人已轻烟似的飘进了“碧水温池”!微风轻拂,枝头的枯叶哗啦啦的飘摇,天地之间一片萧杀!今夜的月色,也许很快就要被残酷的鲜血染红……************一口气逃到了里许之外后,任东杰才稍微安下了心,逐渐的放慢了疾驰的身法。
他相信,凭着凌夫人和八剑婢的轻功,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来的。
──今夜的行动基本上是大功告成了,但也出了点小小的纰漏!最出乎意料的是,除了自己之外,现场居然还埋伏着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潜伏进来的?怎么自己竟一点也没察觉?难道……她就是那神秘莫测的“月下丽影”?任东杰想到这里,心中不由自主的一跳,忙低下头打量着怀里抱着的女子。
他只看了一眼,脸上就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喃喃道:
“不像……不像……她一点也不像……”
星光下看的分明,这是个二十左右的妙龄少女,一张清秀脱俗的瓜子脸娇艳欲滴,秀挺的鼻子微微皱着,吹弹得破的雪白双颊上,隐隐浮现着一对可爱的小酒涡!她也正在瞪着任中杰,清澈漆黑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瞪着他,就像是在参观一只罕见的珍惜动物!
“唉!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样子看男人呢?”
任东杰感慨的摇了摇头,挥手拍开少女的穴道,一本正经的道:
“小姐,这可不是淑女应该有的仪态!”
少女重重的“哼”了一声,纤腰一挺跳下地来,沉着脸道:
“任东杰,你好大的胆子!”
任东杰一怔,苦笑道:
“好像这里的每个女孩子都认识我,谁都可以随口叫出我的名字!可是,在下却到此刻还猜不出小姐的来历芳名!”
少女顿了顿足,微瞋道:
“你少在我面前装蒜!本姑娘的尊贵身份,难道侍芸这小丫头没对你提过么?”
“侍芸?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任东杰说到这里,忽然醒悟,恍然道:
“你……你是凌帮主的女儿?神风帮中人人头痛的凌大小姐?”
少女得意的挺起了酥胸,傲然道:
“你知道就好!嘿嘿,我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清风女侠’凌韶芸!小子,你刚才对本姑娘动手动脚,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死罪!呔,还不快快跪地求饶?”
“抱歉的很,在下这辈子还从未有过求饶的记录……”
任东杰遗憾的摊开双手,慢吞吞的道:
“下跪倒偶尔发生过几次,不过那都不是为了求饶!”
凌韶芸秀眉微蹙,不解的道:
“那是为了什么?”
任东杰强忍住笑意,庄容道:
“是为了向女孩子求婚呀!凌大小姐若肯委身下嫁,在下也只好受点委屈,勉勉强强的跪上这么一跪了……”
“呸!你住口!”
凌韶芸的俏脸立刻飞红了,娇喝道:
“油嘴滑舌的小贼,你是在存心戏弄我么?”
月光下,她又羞又怒的跺着脚,丰满的胸部略微的起伏着,恰到好处凸现出了完美的轮廓。
一双修长的美腿裹在贴身的衣衫里,看上去越发显得曲线玲珑、撩人瑕思!任东杰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心跳渐渐加快了!他发现这少女的面容虽然还带着几分天真稚气,可是她的身材却已发育的很成熟了,比绝大多数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要成熟的多!天使的脸孔,魔鬼的身材,这样的女孩岂非已是每个男人内心深处的梦想?任东杰舔了舔嘴唇,小腹里忽然涌上了一股热流。
昨夜因遇袭而强行抑制住的情欲又开始沸腾了,而且沸腾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厉害──在逆境中苦苦搏击的人,本来就需要用疯狂的发泄和占有,来重新点燃自己的斗志和信心!──凌大小姐不就是个现成的发泄对像么?只要自己一出手,就能轻轻松松的剥光她的衣服!然后,趁着周围无人……“老天!”
任东杰暗暗的叫了一声,闭起眼不敢再想下去了,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在犯罪,但是这种念头的诱惑力,偏偏又巨大的连他都无法拒绝……就在这时候,远方忽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声,就像是力道千钧的闷雷一样,撕破了初秋夜空的宁静!任东杰猛地从遐想中惊醒,失声道:
“这是什么声音?”
凌韶芸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道:
“总坛里的警报启动了,很快就会有大批武士来去搜索。嘿嘿,你这个大胆偷窥的淫贼,还想逃的脱天罗地网么?”
“奇怪!我为什么要逃?”
任东杰哑然失笑,摊开双手道:
“莫忘记我也是神风帮请来的客人!若没有真凭实据,有哪个家伙敢抓我?”
“你──”凌韶芸气不打一处来,咬着嘴唇恨恨的瞪着他。
片刻后,她突然转过娇躯,身形如燕子般掠上了一条偏僻的小迳,寒声道:
“小子,跟我来!本姑娘有话要对你说!”
任东杰叹了口气,展开轻功追随着她窈窕的背影,喃喃道:
“好一个骄横自负的小公主!难怪帮里没人愿意惹她……”
如果在平时,对这样蛮不讲理型的女孩,他早就敬而远之了!可是今天的情况却有些不同,他自己也有一肚子疑惑想好好的问清楚!何况,刚才在温池池畔握住她的胸口时,那良好的手感也让他砰然心动……“咚、咚、咚……”
节奏急促的锣鼓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沸腾喧哗的喝叱声转眼间就已清晰可闻!看来神风帮传讯之奇速,竟远远超乎任何人的想像!任东杰心下担忧,凝神望了凌韶芸一眼,却见她毫不紧张,在幽暗的道路上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穿行着,巧妙的饶开了巡逻武士的重重包围,顺利的来到了总坛的禁地──那片人工树林子的边缘。
“记得孔当家曾经说过,擅入此间者一律杀无赦!”
任东杰忽然停下脚步,嗟叹道:
“不知道在下进去以后,还有没有命活着出来?”
凌韶芸霍然回头,轻蔑的道:
“你害怕了?堂堂的逐花浪子、江湖上最有名的色鬼,居然也会害怕?”
“凌大小姐这话可错了……”
任东杰眯起眼,悠然道:
“常言道色胆包天,只要有美色当前,在下是永远也不会害怕的!”
他微笑着,再次跟上了凌韶芸的步伐。
两人默不作声地在幽暗的林子里飞掠,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眼前蓦地豁然开朗,竟在树林深处见到了一间典雅精致的小屋!
“侍芸,侍芸,我回来啦!”
凌韶芸一边飞身蹿进屋里,一边大声嚷嚷道:
“你瞧我把谁带来了……咦?”
她忽然轻呼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惊讶!任东杰心头一紧,急忙抢上前来,沈声道:
“出什么事了?”
凌韶芸跺脚道:
“这小丫头不知道去哪了!哼,总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跑出去胡闹,等一下我非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不可!”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本来嘛,上梁不正下梁歪!”
任东杰口中谈笑着,人已大模大样的闯了进来。
他的目光四下一扫,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自作主张的躺上了屋子里惟一的一张软椅,还把两只脚翘到了对面的书桌上。
“喂,臭小子,你干什么?”
凌韶芸尖声叫了起来,粉颊上带着怒意叱道:
“你不要命啦?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任东杰懒洋洋的道:
“这样的举动也叫放肆么?那我刚才在澡堂里对你施展的手段,又该叫什么呢?”
他不提澡堂还好,一提到这两个字,凌韶芸的火气立刻大了,娇躯一扭,像只母老虎一样冲了上来,霎时间已向任东杰攻出了七招!她的招式繁复而美观,七招之中竟包含着五种不同门派的武功,但见两只蝴蝶似的纤掌上下翻飞,漫天舞动的仿佛都是掌影,让人看的眼睛也花了。
任东杰却根本连看都不看,只是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单手随意挥洒,就轻描淡写的把来招一一挡开,淡淡说道:
“凌大小姐何必动粗呢?有话尽可以好好商量!”
凌韶芸全不理睬,招数越攻越快,犹如狂风暴雨般袭向他的周身要害。
任东杰眉头一皱,手腕倏地探出,一把扣住了她的右腕脉门,微一用力,她身上的力道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快放开我!臭小子……”
凌韶芸挣扎了两下,觉得手腕就似被铁铐锁住了一样,怎样也甩不脱,她不禁怒意更甚,娇叱道:
“你再不放开我,明天你就会死的很难看!”
任东杰微笑道:
“哦?是怎么一个难看法?何妨说出来听听!”
凌韶芸酥胸起伏,恨恨道:
“我会把你剁成九九八十一块,全部丢到街上喂狗。不过……不过你这人身上的肉一定是臭的,也许连狗都不爱吃!”
任东杰眨眨眼,悠然道: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的肉是臭的?难道你亲自闻过么?”
凌韶芸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居然没有出言否认。
任东杰目光一转,看了看自己那略为汗湿的衣裳,忍不住大笑道:
“这是男人味呀,怎么说是臭呢?你知不知道世上有多少女孩子喜欢还来不及哩!凌大小姐,你要不要试试?”
凌韶芸拚命摇着脑袋,尖叫道:
“不闻……偏不闻……这样恶心的味道,就算打死我也不闻!”
任东杰点头道:
“好!你不闻也行,但是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两个问题!”
凌韶芸一挺胸膛,昂然道:
“办不到!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胆敢威胁我?”
任东杰淡淡道:
“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是个一身男人臭味的大坏蛋而已。”
这几话刚说完,凌韶芸突然感到手腕一紧,整个娇躯不由自主的向他身上跌了过去,挺拔饱满的酥胸不偏不倚的撞在了他的腹部上,而自己的俏脸却刚好碰到他的腋下,一股浓烈的男子汗味迅猛的钻进了她的鼻子,又从鼻子传输到了五脏六肺!
“呸,臭死啦!”
她在心里恨的牙痒痒的,却又不敢开口说话,只得勉强闭住呼吸,一张俏脸已然吓的花容失色。
“怎么样?还想好好的闻一闻吗?”
任东杰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笑嘻嘻的说道:
“我身上还有一个地方,味道更是浓郁……”
凌韶芸眼圈一红,两行泪珠无声无息的淌了下来,呜呜咽咽的道: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我要去找爹爹,去找孔二叔……呜呜呜……”
她居然哭了,这任性妄为、骄傲顽皮的女孩子居然也会哭了!任东杰大为错愕,手足无措的呆住了,要知道他虽然风流好色,可是却从未欺负过任何一个女人,甚至连欺负的念头都没有起过!
“好啦,好啦!我的凌大小姐,凌公主,你就别哭了……”
他急忙放开了她的手腕,苦着脸道:
“是在下的不是了,我这就向你赔礼……”
话犹未了,蓦地里眼前白光颤动,他知道不妙,腰臀在椅背上用力一橕,身子已跃起三尺,刚闪过这无影无声的暗器,凌韶芸皓腕一翻,已从袖口抽出柄又短又小的利剑,和身向他扑了过来,所用的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任东杰心头微怒,夹手夺过短剑,随手一划,已把她的腰带削断。
凌韶芸惊叫一声,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已被他足下一勾,重重的摔倒在了软椅上。
“看来你不单需要嗅一嗅男人味……”
任东杰抹了把冷汗,切齿道:
“还应该好好的调教一番,才会懂得怎样做一个好女孩!”
“哼,本小姐学艺不精,落在你这大淫魔手上,要杀要剐……悉……悉随尊便,但你若是敢强奸我,那……那我就……”
凌韶芸开头几句说的还很硬气,可是上半身被任东杰强行按在椅子上,双乳摩挲着粗糙的席面,一身武功完全施展不出来,说着说着底气就不足了,声音颤抖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强奸你么,我倒做不出来!”
任东杰故意板起脸,恶狠狠的道:
“但小孩子做了坏事,屁股上挨一顿板子就逃不掉啦!”
凌韶芸全身冰凉,失声道:
“你敢!臭小子,我绝不会放过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
“哧”的一响,本就已摇摇欲坠的外裤跌到了脚脖子上,夜风一吹之下,只觉得两条粉腿凉飕飕的,显然已完全的裸露在外面,这样的场面才真正令她害怕了。
任东杰眯着眼,目光如磁石般落在了那双白皙健美的玉腿上。
只见小腿修长结实,大腿浑圆柔嫩,微微翘起的粉臀包裹在贴身的亵裤里,看上去又香艳又动人。
“不错,不错,这小姑娘的身材真是好得不行……”
任东杰喃喃地自语了两句,想到就要亲手“惩罚”这具成熟的肉体,心头隐隐的涌起一股快意,右手猛然间挥出,
“啪”的一掌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啊──”凌韶芸痛的惨叫一声,臀部猛烈的摇摆着,眼泪如江河决堤般滚滚流下。
任东杰却不容情,出手如风,一掌接着一掌的打去!倾听着凌韶芸痛楚无助的哀号悲泣,和“劈哩啪啦”的手掌着肉声,他忽然觉得十分痛快、十分解气,体内盘旋已久的郁闷似乎也已得到了舒缓……生平第一次,任东杰隐约的领略到了虐待带给他的快感,可是这样的想法又实在令他不安!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停止了痛击,望着凌韶芸颤抖蠕动的娇躯,怜惜之意油然而生,情不自禁的伸手轻抚着她的翘臀。
“哦……痛……”
她轻微的呻吟了一声,臀部紧张的一阵痉挛,虽然被亵裤遮挡着春光,但谁都可以想像的到,那两团娇嫩的臀肉定然已经红肿了!
“怎样?知道我的厉害了么?”
任东杰装出一副凶样,冷哼道:
“还敢不敢再对我阴险暗算了?”
“不敢了,小女子不敢了……”
凌韶芸楚楚可怜的垂下头,抽泣道:
“我再也不敢冒犯任公子啦,真的……”
“好,那你站起来说话!”
任东杰松手放开了她的娇躯,淡淡道:
“我有几个问题,最好大小姐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凌韶芸勉力直起纤腰,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一双眼珠却滴溜溜的望着自己赤裸的美腿,秀目中流露出哀恳的神色。
任东杰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伸手除下自己的长衫,用两条袖子在她腰间打了个结,这样整件衣衫就垂了下来,好像裙子一样遮挡住了她的下半身。
小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两个人的眼光在空中一碰,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移了开去。
凌韶芸局促不安的卷着衣角,犹带泪珠的俏脸上露出娇憨的小儿女神态,赌气道:
“你到底想问什么?快说呀!”
“问题很简单,别急……”
任东杰沉思了片刻,忽然道:
“你今晚是几时潜进‘碧水温池’的?怎么我竟没有发现你?”
凌韶芸撇了撇嘴,道:
“我只比你早到一步,刚刚选好藏身的地方,就看到你进来啦!吓的我一动也不敢动,连那铁链都来不及收起。我躲在最高的那根横梁上,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啦!再说,你的一双眼睛只顾死死的盯在凌姨身上,哪里还会顾到别的?”
任东杰苦笑着道:
“老天在上,我可没看到你凌姨的身子。她脱光衣服的时候,我已经规规矩矩地把视线移开啦!”
凌韶芸“扑哧”一笑,瞟着他道:
“视线移开不假,但那是因为规矩么?别骗我啦,大色狼!我知道你是在盯着她的钥匙坠子!”
任东杰一震,缓缓道:
“不错,我正是为了偷这钥匙坠子才潜进澡堂的。但你呢?你身为凌帮主的女儿,鬼鬼祟祟埋伏在澡堂里又是为了什么?”
凌韶芸白了他一眼,娇瞋道:
“难道天下就只准你一个人做小偷么?哼,本小姐辛辛苦苦的费了那么大的尽,当然也是为了这柄钥匙来的!”
任东杰怔住了,讶然道:
“你若想要这钥匙,为什么不直接开口向凌夫人要呢?”
凌韶芸冷笑道:
“她要是肯给,我还用得着如此麻烦么?嘿,‘珍品阁’的钥匙是爹爹亲手交给她的,在她眼里比什么都重要……”
“珍品阁?”
任东杰心中一动,沉吟道:
“那是个什么所在?怎么我听起来觉得有几分耳熟?”
凌韶芸板起俏脸,佯怒道:
“少装疯卖傻啦!你既然要偷这钥匙,还会不知道它是用来开启‘珍品阁’的吗?阁子里有许许多多珍奇的宝物,都是爹爹千辛万苦收集回来的……”
任东杰忽然一拍大腿,沈声道:
“我想起来啦!罗当家曾经跟我说过,‘珍品阁’是总坛里的第二个禁地!除了你居住的这片树林外,另外一个‘擅入者杀无赦’的地方!”
凌韶芸嫣然道:
“是呀!你总算想起来了!嘻嘻,这次我之所以打算偷偷潜入阁子,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个很厉害的武器……”
她兴奋得双颊晕红,指手画脚、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俏脸上的泪痕已干,委屈的神情也不见了,看样子早就把“罚打屁股”的事忘的干干净净,略为红肿的妙目秋波流转,蕴含的全都是甜甜的笑意。
任东杰却陷入了沉思。
看来那神秘的偷袭者要他复制钥匙,就是为了悄悄进入“珍品阁”,难道那里面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么?这和凌夫人的被刺是否又有某种关系?
“喂,人家跟你说话呢,你却心不在焉的在想些什么?”
凌韶芸瞋怪地瞪着他,撒娇似的扭了扭身子,腻声道:
“想必你已经把钥匙偷到手啦,借给人家用用好吗?”
任东杰抬起头,凝视着她的眸子道:
“借你倒不妨!可是你得先告诉我,你要找的是什么武器?”
凌韶芸犹豫了一阵,突然收起了笑容,一字字道:
“惊魂夺魄针!”
任东杰大吃一惊,失声道:
“你说的是那失踪五十余年的,江湖上第一歹毒的邪门暗器──惊魂夺魄针?”
“对,就是那号称无人能躲的暗器之王!”
凌韶芸咬咬嘴唇,颤声道:
“实话对你说罢,我……我想拿这针筒,主要是为了对付一个人!”
好半晌,任东杰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苦笑道:
“你想对付别人,还用的着针筒么?凌大小姐一声令下,神风帮千百兄弟一哄而上为你出气,这世上又有谁能招架?”
凌韶芸顿足道:
“这件事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除了你和侍芸,我对谁都没有说过。那个坏家伙几次三番的捉弄我,不把他碎尸万段,委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任东杰眨眨眼,调笑道:
“他怎样捉弄你?也是剥掉你的裤子打屁股么?”
凌韶芸啐了一口,瞋道: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好色吗?不过,那个人比你还要可恶,简直可恶一万倍!他……总之,如果不用‘惊魂夺魄针’,我是无论如何也教训不了他的……”
任东杰沉吟道:
“钥匙是不能借给你的,因为我另有要紧的用途……但是凌大小姐若想教训那个狂徒,我倒是可以代劳!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城里的什么地方?”
凌韶芸冲口而出道: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他也不在金陵城里!但我跟这人定下了约会,后天他一定会赶来赴约的。”
任东杰瞠目道:
“你连对手是谁都不清楚,就想用‘惊魂夺魄针’去对付人家?”
凌韶芸理直气壮的道:
“我管他是什么人!只要得罪了本小姐,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当然,你……你这大坏蛋是例外……”
说到这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虽然凶,目光中却露出又是柔顺、又是羞涩的神色。
任东杰看的食欲大动,忍不住一把搂住了她的小蛮腰,略一用力,已是温香暖玉抱了个满怀。
凌韶芸“嘤咛”一声娇吟,整个身子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挺秀的鼻子微微翕动,嗅着他身上散发出的一阵阵男子气息,不禁芳心如撞小鹿,
“咚咚”的跳个不停。
任东杰轻声一笑,伸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问道:
“屁股还痛得很么?”
凌韶芸把脸藏在他怀里,幽怨的道:
“痛!怎么会不痛呢?没良心的坏蛋,那样重的出手打人家,难道你不懂得要怜香惜玉么?”
任东杰调笑道:
“果然是我太重手啦!好,我现在就好好的怜惜怜惜你!”
说完双手滑如游鱼,一上一下的探进了她的衣衫内,掌心立刻感受到了那温暖、滑腻、娇嫩的如同新鲜粉藕一般的肌肤。
凌韶芸娇躯巨颤,只觉得那双火热的大手正在自己身上肆意轻薄,不由得又惊怕又害臊,低呼道:
“不……不要……嗯……别这样……”
任东杰哪容她多说,右手五指巧妙的轻轻一拨,解开了她贴身肚兜的系带,再顺手一拉,就把那淡兰色的肚兜抓出了衣衫外,放在鼻边一闻,啧啧称赞道:
“好香啊……”
凌韶芸大羞,握起粉拳雨点似的砸在任东杰虎背上。
此时她已是秀发散乱、衣不蔽体,上身的领口敞开了一半,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胸部肌肤。
两颗小巧的乳头失去了肚兜的保护,直接的在衣衫上顶出了诱人的轮廓,使人直欲咬之而甘心。
任东杰随手掷下肚兜,一手一个的握住了她那鸽子般可爱的乳房。
这尚未经过人道的少女,乳房虽然不算很大,但却相当的饱满挺拔。
峰顶那樱桃般的乳头娇嫩而敏感,被任东杰的手指轻轻一捏,就立刻的硬了起来。
“嗯……别碰那里……嗯嗯……坏蛋……”
凌韶芸喃喃的呻吟了两声,俏脸却亲昵的凑了上来,用湿热的双唇主动的吻着任东杰的面颊,一双美腿更是情思难禁的轻触着他的膝盖,仿佛在述说着心头那越燃越盛的炽烈渴望。
任东杰的手逐渐下移,滑过平坦的小腹,越过茂密的丛林,开始侵略溪水淙淙的峡谷……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少女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随着说话声,她已快步闯进了房里,一眼看见这两人的举止,登时手足无措的呆住了。
凌韶芸“啊”的惊叫一声,急急挣脱了任东杰的怀抱,手忙脚乱的掩饰着自己的衣襟,粉脸红红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任东杰脸上的表情也是尴尬无比,他定了定神,勉强笑道:
“侍芸姑娘,你好!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侍芸不答,双眼怔怔的凝视着他,那目光之中的神色极其复杂,有些伤感,有些幽怨,仿佛又有些失望……任东杰突然觉得心里隐隐作痛,竟有些不敢迎视她的眼睛。
因为那双瞳仁就似一弘秋水,清清楚楚的映照出了自己的阴暗!这么多年来,他不断的追逐女人,勾引女人,诱惑女人,处处留情却又处无情,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有多少次伤害了纯真女孩的感情,多少次撕碎了多情少女的芳心……──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能做到“风流不下流”的!
“喂,什么事不好啦?”
凌韶芸很快的从春情荡漾中恢复过来,平静的道:
“侍芸,你发什么呆呀?快把情况说说!”
侍芸身子发抖,颤声道:
“凌夫人那边出了大事,‘白衣八剑婢’都……都被人杀了!孔……孔当家他们正在四处寻找任……任公子……”
任东杰听后耸然动容,震惊道:
“被杀了?难道‘三口组’再次潜进总坛了么?”
他顿了一顿,郑重的道:
“凌大小姐,侍芸姑娘,我这就去看看。你们万事小心,千万别擅自走出这片树林,今夜可能有非常的凶险!”
说完一抱拳,人已像闪电一样飞掠了出去。
侍芸奔到门口,对着他的背影大声道:
“你自己也千万小心!”
一边说,一边悄悄的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当任东杰再次赶到“碧水温池”时,池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每一个人的拳头都握的紧紧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满含着的悲痛和愤怒!温池还是温池,可是池水却不再像碧玉那样清澈了!整池的水完全变成了红色,是一种令人心悸的,鲜红、鲜红的颜色!
“白衣八剑婢”的尸体就漂浮在这血色的池水里,八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惊恐而绝望的凝望着天空。
半个时辰前,她们还是一群充满活力的青春少女,可是现在已经变成了冷冰冰的死人。
──八个年轻美好、热情洋溢的女孩子,就这样被辣手无情的毁灭了么?面对死神,人的生命是不是真的就如沧海一粟,渺小的不堪一击?在这一瞬间,任东杰的心中不禁感到了浓厚的悲哀!他到此刻才深深的体会到,命运的安排是多么残酷,也许留给人生的痛苦远远的多于幸福……孔威一直在凝视着他,凝视了许久,忽然道:
“她们全都是死在‘枯心掌’下的!”
任东杰茫然道:
“我看得出来。”
孔威伤感的道:
“她们都是忠心护主的好女孩,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来换取凌夫人的平安!”
任东杰由衷的道:
“的确了不起……对了,凌夫人可还好吗?没有出什么意外吧?”
孔威道:
“她受到了惊吓,但总算吉人天相,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任东杰精神一振,奋然道:
“既然她没事,那就能指认出凶手是谁了,是不是?”
孔威淡淡道:
“不,她指认不出来,因为她根本没看见凶手的脸!”
任东杰没有说话,他在认真的听。
孔威接着道:
“凌夫人在这里洗澡,‘白衣八剑婢’在池边警戒。谁知室内的七盏蜡烛被人做了手脚,竟出人意料的在同一时间熄灭!就在黑暗之中,有刺客向凌夫人偷袭!八婢奋力的挡住凶手,让凌夫人有充分的时间逃逸。可是当我们闻讯赶到此间时,见到就只有她们的遗体了!”
任东杰仍然不说话,他的背部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难道那神秘偷袭者的真正用意不是为了钥匙,而是想让自己引开守卫的力量,以便乘机暗下毒手?──不,不是这样的!这件事一定有哪里不对头……张继远阴森森的道:
“半个时辰之前,请问阁下在哪里?”
任东杰勉强笑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继远道:
“傅老先生,孙老爷子,唐公子以及众位当家全都不在现场,他们都有人可以证明!”
任东杰叹了口气,道:
“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是凶手!”
张继远沉下了脸,冷冷道:
“阁下呢?”
任东杰的笑容更苦涩,叹息道:
“我没有人证,也提供不出其它的证明!”
罗镜文忽然飘身而上,诚恳的道:
“任公子,在下相信你的清白,但你今天若不给大家一个交代,任谁也不敢擅自将你放过!你……你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任东杰默然。
他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真相的!昨晚自己和偷袭者的交易一旦暴露,方婉萍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罗镜文长叹而退,余下几个当家的眼睛里却已出现杀机!孔威抱拳一揖,沈声道:
“任公子,请!”
任东杰道:
“请什么?”
孔威目光如刀,一字字道:
“请出招!”
他缓缓地伸出一双结实巨大的手掌,运气一抖,骨骼立刻发出“劈哩啪啦”的爆响声,一种毫无生命力的金属之色弥漫了上来,使这双手看上去远比任何杀人利器都要可怕十倍!每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就连唐钢那一向骄横的脸上都闪过了震惊之色。
任东杰却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目中带着种耐人寻味的深思……蓦然间,一个十分娇柔动听的、但却是淡漠凄冷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任公子当时不在现场,我能替他证明!”
众人尽皆吃惊,举目一望,只见夜色中飘来了一个绝色美女,苹果绿的轻纱像云雾一样缭绕在她成熟的娇躯上。
她犹似足不点地般掠到孔威身前,淡然道:
“半个时辰之前,任公子在我房里作客,所以他绝不可能是凶手!”
几位当家的脸色一起变了,变得相当难看。
任东杰也楞住了,他实在想不到这个女人会来帮他解围──这竟是那对他不假辞色的、冷眼相向的“冰美人”韩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