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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说我是“有理智的混蛋”。

其实这是我对自己的评价。

什么是“理智”。

按字典上的解释就是:一个人用以认识、理解、思考和决断的能力。

但在我这,我是分开理解的,

“理”就是做人要讲道理,只是这个道理大多时候,可能只是我一个人道理,甚至是歪理。

但不要紧,只要有理,那我做事的时候就会理直气壮。

“智”就是做事要有智慧,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可以不择手段。

终上两条也就不难理解我为什么是个混蛋了吧?我之所以有这样的性格,和我的家庭也有一定关系,我是70年出生的,父母都是搞技术出身的工。程师,他们从小就教我做事要有条理,要有计划。

遇事先分析,再去解决。

为人要善良宽厚。

可惜我只学会了他们做事的方法,却没有学会他们做人的道理。

也可以说我的人格有些偏执。

88年,我考入北京一所大学,第二年,也就是89年,因为参加了五六月份的zheng治风波,被学校劝退,不过好歹没有记入档案。

90年,我回母校高中插班复读,复读期间认识了我后来的妻子——梅。

当时只是坐前后桌,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最多的话题也就是她经常问我一些关于大学生活的话题。

同年我再次考入青岛一所大学,大学第二年,也就是92年寒假,春节给老师拜年时,我和梅邂逅,才知道她只考入了本地一所普通大专。

这次邂逅以后,我们开始书信来往,一年后,梅先毕业,通过父母疏通关系,她分配到一国企二级单位的劳资科,再转过一年,我也毕业,被定向分配回家乡,工作单位是同一国企的另一个二级单位,相隔很近,不过我是下基层先从技术员干起。

这一年我和梅也确定了恋爱关系。

经过几年相处,于98年我们举行了婚礼,99年我们有了女儿——爽爽。

日子一直这么平淡的过到05年。

有了家庭以后,我除了工作,剩下的时间都用在了家里。

因为我一直在想,这是我亲手建立起来的一个社会单位,是我今后余生相伴的地方,到老时回顾一生这就是我最骄傲的成果吧。

这期间,梅的工作没什么变动,我由于工作出,入了党,而且组织科已多次找我谈话,计划把我向上调动。

双方父母也都退休回家了,梅的弟弟上完大学后,在济南工作并成家。

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我哥98年辞职去经商了,他注册资金时需要50万,我父母拿出所有的积蓄凑了30万,要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并同我哥说明这些股份是将来留给我的。

(没办法父母疼小儿子)。

我哥凭着上学和上班时处下的人际关系,几年的时间就把公司做大了,在我离婚时,公司资产已经上千万了。

但股份的事我并没有告诉梅,当时我想从父母那拿钱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而且等将来真的继承的时候,也算是个惊喜吧,所以我也就没说。

但就是这个决定,让我有了报复的资本。

我的,不应该说“我们”的好日子在05年四月走到了尽头。

那是个周三,下午快下班时,同事小吴因为买彩票中了几千块钱,非要拉着大家一起去吃饭唱歌庆祝一下。

我问了一下地方,离我父母家挺近,于是就给梅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晚我回父母家住,顺便看看女儿,(父母退休后,一直帮着带孩子,周末才接回家),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说只有明天晚上才回得去,(国企双职工分房,以女方工作单位为主,所以我们家离她上班的地方很近,步行只需五六分钟,离我的地方就远点了,骑摩托车要二十多分钟,所以中午我一般都不回家)。

晚上喝完酒以后,就感觉胃很不舒服,强忍着陪大家玩完以后,回到父母家我就一头趴在了床上,结果后半夜开始痛,我不愿惊动父母,咬牙忍到了天亮。

到了单位后,觉得更痛了,没办法只好请假,没想到的是,这次意外的中途会家,会是我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

当我捂着胃,艰难的挪到家门口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我摸出钥匙开门。

嗯。

怎么转不动?反锁了?梅在家?这时屋里传来梅的声音,

“谁呀?”

“是我,开门。”

我因为胃痛,很不耐烦。

“啊,你等一下,我正上厕所呢。”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正当我又要砸门时,门开了,梅一脸慌张,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不上班了吗?”

“我胃痛请假了。你怎么没上班?反锁门干什么?”

“我回来拿点东西,可能习惯了,顺手就把门反锁了。要不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已经买药吃了。你别管了,趴会就好。”

我来到卧室想躺下,结果发现床上被子还凌乱的摊开着,

“怎么被子都不叠了?”

“哦,早上起晚了,你先去沙发,我把它收拾了,”

“算了,我正好趴一会儿,等我起来再说吧。”

胃痛让我顾不得想别的,一头趴在了床上,当我手伸到被子下时,我一愣,不对,被窝怎么会是热的?正当我想搞明白时,窗外突然传来几声喝骂:

“你是干什么的?你在上面干什么?”

接着先听到窗边“啊”的一声短叫,然后就是楼下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最后是一个人的叫痛呻吟声。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和窗户,(我家住二楼,由于是单位自建小区,治安条件好,就没装防盗窗)探出头往外看,只见楼下一楼院子里,躺在一个几乎光着上身的男人,正抱着一条腿在呻吟,嗯?没穿鞋,一楼种的花卉也被砸的一片狼藉,旁边还散落着几件衣服和鞋。

再看院外,两三个带红箍的老头正往上看,见我探出头,就大声对我说:

“刚才有个家伙,在你家窗户外,一只脚踩在窗台上,两个手吊在你家空调上,我们一喊就掉下去了,是小偷吗?”

我又低下头仔细看哪个家伙,嗯,认识,过年时我去梅单位拉年货时见过,他们去年新调来的一个科长,姓什么忘了。

我侧头看向挤在我身边向下张望的梅,此时梅也向我看来,只见她满脸苍白,眼神四处游移,我一下全明白了。

该死的胃更痛了,我已满头大汗,似乎连站都站不住了,我冲着楼下大喊一声:

“报警。”

梅赶紧拉住我衣服,

“别,求你别报警。”

胃痛已经让我不能思考了,我一头扎在床上,蜷成一团,用最后的力气说到:

“滚出去,”听着梅开门跑了出去,然后我似乎陷入了昏迷,迷糊间,我隐约听到外面很吵,有救护车的声音,过一阵有人喊我,然后又有人抬我,。

等我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在病房,单位的小吴和小杨陪在边上,见我醒来,小吴赶紧扶我起来,

“对不起,韩哥,昨晚真不该让你喝那么多酒。”

“跟你没关系,是前几天我一直没休息好的事。你们怎么来了?我怎么在这?”

“是嫂子给我们打的电话,我们到你家时,你都不省人事了,把我们吓坏了,赶紧把你背卫生所来了。”

“背来的?”

我一边问,一边四处看。

“是啊,还好不远,你找嫂子吧,嫂子说单位有急事,你打上针后,让我们陪着你就走了。”

我看看表,已经中午了。

试试,胃虽然还痛,已能忍受了,再看吊瓶已经打完了,就起身下床,招呼小吴和小杨“走,吃饭去。”

“韩哥,不了,刚才我们倒着出去吃了,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流质,我给你带的稀饭,你趁热吃吧,这还有开的药。”

我慢慢喝完稀饭,感觉好受多了,和医生打了个招呼,就让他们送我回家,他们把我送到家门口,就急匆匆上班去了。

我开门进屋,家里没人,客厅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我拿起来,

“韩军,你已经知道了吧,我先到朋友家住两天,我们都冷静一下。梅”我在沙发上坐下,冷静,对我现在需要冷静,我已经遇上改变我人生的大事了,不能慌,我努力让自己不带任何情绪,然后闭上眼睛开始思索。

事情已经明了了,我遭遇了每个男人最不愿发生的事。

事情的前因是什么?不知道,需要去调查。

现在我知道了事情,该怎么办?两个选择,忍受?不忍受?嗯,不管什么原因我绝对不能忍受。

这时我做人的原则。

好,不能忍受就只能离婚,要离婚需要处理好什么事?应该有两方面吧,人和财物。

先想人这方面吧,奸夫那方面,等调查完在作决定。

家人方面,梅的家人等她回来沟通完再说,自己家人要先做好安抚工作,女儿一定要想法留下。

财物方面呢,家里的经济权一直是我掌握,倒不担心。

先弄清原因再看态度吧,还有什么呢?对了,影响,这事已经闹大了,用不了两天,单位的人也会都知道了,我自认很要面子,我能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继续上班吗?看来还要想出路了。

正好这也是为将来收拾奸夫作准备,一旦动手就不能让自己有束缚,还好我可以去哥的公司。

那现在马上需要做什么?嗯,通知父母,留住女儿,放好钱财。

我睁开眼睛起身,先打电话给父亲,

“爸,你现在马上去幼儿园把爽爽接回家,千万不要让梅接走她,原因一会我回家再说,”又给单位打电话先请了三天假,然后打开柜子把存折,票据,证件收拾好,装进包里,起身出门,关上门,我迈步往下走,下了三阶楼梯,身体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心中好象有东西在流失,似乎我有很重要的东西拉在家里,是什么呢?呆呆的立了一会,转身回去,轻轻的打开门,从门厅开始,厨房,卫生间,孩子的卧室,我们的卧室,阳台,客厅。

我在屋里慢慢的游荡着,目光四处扫描着,手在家俱上抚摸着。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亲手一点一滴安置下来的,这是我数年来的心血,这是我数年来精神的寄托,这是我数年来心灵港湾,这是我生活的全部,这是我想用一生守候的地方。

我知道就要失去了。

当目光最后停留在墙上的全家照上时,我刻意压制的悲伤终于忍不住了,泪水浸湿了眼睛,我久久的凝视上面的三张笑脸,透过泪水笑容模糊而又清晰。

再做一次选择吧,我默默的对自己说,尊严还是感情?放弃还是挽留要做出选择,那我就要扣心自问:我能迈过内心耻辱的这道坎吗?放弃尊严的幸福还是幸福吗?挽回的感情还能相濡以沫吗?今后相互间还有信任和真诚吗?。

我一遍遍问自己,可是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否定。

看来我只有一个选择了。

不能再犹豫了。

也不会再犹豫了。

我握紧了拳头,生活既然给我开了玩笑,那我就让这个玩笑开得再大些吧,我会让参与的人都在这玩笑中体会人生的严酷。

我知道我性格中偏执的一面爆发了,但我不会去克制了。

这一次坚定的走了出去,我没有再回头,外面阳光明媚,可我感觉不到,唯一能感到的是内心阴暗的凝聚。

关上门,我迈步往下走,下了三阶楼梯,身体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心中好象有东西在流失,似乎我有很重要的东西拉在家里,是什么呢?呆呆的立了一会,转身回去,轻轻的打开门,从门厅开始,厨房,卫生间,孩子的卧室,我们的卧室,阳台,客厅。

我在屋里慢慢的游荡着,目光四处扫描着,手在家俱上抚摸着。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亲手一点一滴安置下来的,这是我数年来的心血,这是我数年来精神的寄托,这是我数年来心灵港湾,这是我生活的全部,这是我想用一生守候的地方。

我知道就要失去了。

当目光最后停留在墙上的全家照上时,我刻意压制的悲伤终于忍不住了,泪水浸湿了眼睛,我久久的凝视上面的三张笑脸,透过泪水笑容模糊而又清晰。

再做一次选择吧,我默默的对自己说,尊严还是感情?放弃还是挽留要做出选择,那我就要扣心自问:我能迈过内心耻辱的这道坎吗?放弃尊严的幸福还是幸福吗?挽回的感情还能相濡以沫吗?今后相互间还有信任和真诚吗?。

我一遍遍问自己,可是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否定。

看来我只有一个选择了。

不能再犹豫了。

也不会再犹豫了。

我握紧了拳头,生活既然给我开了玩笑,那我就让这个玩笑开得再大些吧,我会让参与的人都在这玩笑中体会人生的严酷。

我知道我性格中偏执的一面爆发了,但我不会去克制了。

这一次坚定的走了出去,我没有再回头,外面阳光明媚,可我感觉不到,唯一能感到的是内心阴暗的凝聚。

我来到父母家时,父亲已经把女儿接回来了,两位老人都是一脸焦急,看到我平静的走进家门,紧张的神才略为放松。

看着老人关切的神情,我真不知该怎样开口,该怎样让他们接受事实。

把女儿领到小屋,让她自己在那画画。

回到客厅,老人都已紧张的坐在沙发上,一脸探究,又不敢询问,只能定定的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他们面前坐下。

“爸,妈,我要离婚了。”

“为什么?有什么矛盾不能解决?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

母亲开始质问我,父亲则紧紧的盯着我。

我低下头,用手捂着脸,缓缓把上午的事讲给了他们。

我讲完后,他们半天没说话,都是一脸的震惊,我知道他们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在他们眼里,我们一家三口一直很幸福,梅也是一个好媳妇。

而且两家老人都是比较传统的人,关系也极好,在他们印象里,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根本不会发生在自己家庭里。

当初我哥去经商时,他们最担心的不是赔钱,而是怕我哥学坏,影响到家庭。

没想到我哥家庭依然安稳,他们最放心的我却家变了。

好一会,母亲才小心翼翼的问: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梅不是这种人吧?”

我没有吱声,母亲推推了父亲,父亲摸出了烟,深深的吸了两口。

“她父母知道了吗?”

我摇摇头,

“不清楚,应该还不知道,我没去说。”

父亲又沉默的吸着烟,沉思一会,再次盯着我,

“还又回头的可能吗?就算为了爽爽?”

我明白父亲是在问我的态度,我如果还有缓和的想法,他会马上去找梅,去找梅的父母,去帮儿子,帮孙女把家保住。

我同样以坚定的目光回视他,

“不可能了,来前我反复想清楚了。爽爽我一定会留下来的。”

父亲在我满是血丝的眼里看到了决绝,他仿佛一下抽走了精神,脸一下灰败了,猛吸一口烟,然后剧烈的咳嗽。

我赶紧起来给他拍背,母亲忙着去倒水。

他咳完后,喝了口水,靠在沙发上闭眼休息,我低头站在边上,过了一会,他睁开眼,

“小军,你还有病,先去躺一会,我这就打电话叫你哥回来,等他回来,我们再讨论。”

来到女儿的小屋,我抱着女儿亲了亲,然后倒在小床上,闻着女儿的奶香,带着身心的疲惫,我睡着了。

哥把我叫醒时,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饭桌上我看到嫂子和侄子也在。

饭后,侄子带着女儿去做游戏了,我们围坐在客厅。

当我把事情又复述一次后,母亲和嫂子开始劝我,父亲和哥喝着茶水思考。

嫂子看劝不动我,就去拉哥,让他也说两句。

哥看了看父亲,见父亲没有表示,才开口说话,:

“都别劝了,我支持小军离婚。”

嫂子大怒,狠狠的盯着哥。

哥冲她摆摆手,示意安静,然后接着说:

“我不是因为小梅犯了错,不想给她机会才这么说得,而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心根本就不在家里了,我才支持小军离婚的。”

“你怎么知道她心思不在家了?”

嫂子反问。

“那我来问你,丈夫生病时,她先去管的谁?丈夫还在医院昏迷时,她在哪?到现在有个一个电话来问问丈夫的情况吗?到现在有个一个电话来问问女儿的情况吗?”

大家都沉默了,而我的心里却仿佛又被扎了两刀。

哥又问我,

“小军你打算怎么办?”

“离婚,想法留下爽爽,报复,不能让他们好过,另外,没脸上班了,我想去你那。”

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我支持你,没有人能在侮辱了我的家人后,还可以安然无恙的,也没有人可以把快乐建立在我们家人的痛苦上,公司也有你的一半,你想来就来吧。不是看你工作有前途,早把你拉来了。”

哥愤愤着说,

“也好,小军,你不愿上班了,就去你哥那吧,也帮你哥分担一下。”

嫂子见哥发话了,也随着说到。

母亲犹豫的说:

“小兵,小军,你们在好好考虑考虑。”

哥挥挥手,

“爸,妈,我和小军都是成年人了,做事我们有分寸,我们这代人的事,就让我们自己来解决,你们就不要再操心了。都早点休息吧,我们回去了,小军,明早来公司,我再和你具体商量。”

父母都叹了一口气,不再开口。

好,到此父母的安抚和退路问题,在哥的帮助下解决了。

剩下就是该我去放手做了。

夜里,我哄着女儿睡觉,趴在床边,轻轻的抚着女儿的头,我的孩子,我的小公主啊!你知道爸爸的悲痛吗?将来我又要怎样才能补偿你的伤痛呢?女儿静静的感受着我的抚摸。

终于她小声的问我:

“爸爸,今天大伯,伯母都来了,为什么妈妈不来?”

我无言,好吧,既然伤痛一定会来,那就用别的情感来冲淡伤痛,哪怕这是人伦的悲剧,这不是我的错,真的不是我的错。

可我为什么会觉得撕心裂肺,是因为我准备要剥夺女儿她纯真的孩子天性吗?

“今后妈妈不会来了。”

“为什么?是因为爽爽不乖吗?”

“不是,爽爽很乖,是因为妈妈和坏人一起做了伤害爸爸,还有爽爽的事情。”

“什么事情?是坏事吗?”

“是坏事,很坏很坏的事。坏到爸爸都不能原谅她。”

“那妈妈为什么要去做呢?她不知道不能做坏事吗?”

“她和坏人呆在一起,也变成了坏人,所以才会做坏事,如果我们再和妈妈在一起也会变成坏人的,爽爽想当坏人吗?”

“爽爽不要当坏人,爽爽要当好人。”

“那今后我们就不要和妈妈在一起。好吗?今后就和爸爸在一起,爸爸教你做个好人。”

“那爽爽想妈妈怎么办?”

“你把她当成大坏蛋,讨厌她,你就不会想她了。”

我在干什么?我在做什么?我在剥夺女儿对母爱的向往。

我在扼杀她的天性,我在教她厌弃自己的母亲。

我的泪水狂涌而出。

女儿看见我的眼泪,吓到也哭了起来。

小手抹着我的眼泪,

“爸爸不哭,爸爸不哭,妈妈伤害爸爸,妈妈是大坏蛋,爽爽不要妈妈了,爽爽不想妈妈了,爽爽只要爸爸。”

我把女儿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脸上,

“宝贝,爸爸永远爱你。你没了妈妈。爸爸会用双倍来爱你。”

“我也爱爸爸,我也要用两倍,不,好多好多倍的爱来给爸爸。”

“宝贝,谢谢你,以后就我们两个了,我们都要坚强,你会学着坚强吗?”

“爽爽要学坚强,爸爸教爽爽。”

“好,爸爸现在就教你,坚强就是心里再难受,哪怕还流着眼泪,可是脸上还是要有笑容。”

说着,我努力在脸上挤出笑容。

女儿也学着笑。

两张带泪的笑脸上,一张是迷茫,另一张是坚定。

“啊,好难看。”

我用手咯吱她,女儿咯咯的笑声减轻了我今夜的痛。

女儿睡着了,我还在久久凝视她的小脸。

我的天使,也许你是我今后人生中唯一的阳光了,愿我在彻底疯狂前,你的存在能把我拉回来。

当我抬起头来时,才发现母亲站在门口,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她幽幽的看着我,不说话,过了一会示意我出去。

我随母亲来到客厅,父亲已经回屋睡了,不知他今夜能否入眠,想到这,我又一阵伤痛。

母亲又看了我一会,才开口:

“你在教爽爽恨,你在教爽爽恨她的母亲。”

“是的,当那个女人忘记做母亲责任做出背叛家庭的事时,她对爽爽的母爱就变成了对爽爽的伤害,而爽爽对她的爱和依赖就成为爽爽伤痛的源泉。我只能教爽爽用恨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我缓了口气接着说:

“况且,每个人的成长中,除了要学会爱,感恩,坚强这些正面的东西以外,还一定要学会恨,嫉妒,妥协这些负面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成为适应社会的人,我也不想她这么早就去学,可是现在发生的事,逼着我必须现在就教会她,否则我就会失去她。”

母亲盯着我,

“小军,你一定这样要去报复吗?你没觉得你太偏激了吗?”

我冷笑,

“妈,我怎么偏激了?你们从小教我做人的原则,告诉我道德的底线,现在我坚持和维护这些理念,怎么就成了偏激了呢?难道我放弃做人的原则,和那些烂人一起同流合污,或者降低道德的底线,认同世间的丑恶,这样就不偏激了吗?”

“我没有让你这么去做,只是想说做人要有宽容之心。”

“我是党员,即不信佛,也不信耶稣,所以我没有慈悲宽容的心肠,更没有唾面自干的风度,我只是一个凡人,当不了圣人。因此,别人以善行对我,我用良知回报,如果别人用恶行对我,我同样以恶毒还之,想推我下深渊的人,我会抱着他的腿一起下,”母亲深深的望着我,最后摇摇头走了。

我关了灯,靠坐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窗外的路灯,孤寂笼罩着我,这样一直到天亮。

出门前,我对父母一再交代,让他们把爽爽留在家里,先不要出门。

来到公司时,哥已经在办公室等着我了。

进门后,哥看我一脸憔悴,关切的问:

“怎么了?一晚没睡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事,睡不着。”

“你这样不行,要想法调整过来,没有过不去的坎,要不我来处理吧?你在家陪好孩子就行了,这几年我安稳了,居然有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我看他们是忘了狮子睡着了,也还是狮子,醒了一样会咬人。”

哥当年是我们这里痞子的头,按他朋友的说法:在道上也是声明赫赫。

可一结婚立马变成了一个居家好男人。

“哥,谢谢你,但不用了,该怎么办,我已经有方案了,我想按我的办法来办。毕竟从很大程度上来讲,是我个人的事,你帮我处理些事就行,我真办不好,再找你,行吗?”

哥想了想,

“好吧,按你说的来吧,但你一定要记住,我们是流着相同血的兄弟,我这永远是你的后盾。”

父母从小教育我们要相亲相爱,亲情的概念早已融入了我们的骨髓。

“知道了,哥,我真的谢谢你。今天来是有几个事想让你处理一下。”

“你说。”

“第一,我的事肯定要闹大,爸妈如果还在这里,肯定会闹心,也会难过,而且爽爽也会受影响。”

“那你有什么想法。”

“你想法安排他们出去旅游吧,实在不行让他们回老家去玩上一个月。”

“行,这事我安排,秦四(我哥的朋友)开旅游公司,交给他办就行,争取明天就让他们走。等事完了再回来。”

“另外,爽爽九月份该上学了,我想让她去外地上学。”

哥仔细想了想,

“你嫂子的父母都在上海,我在那也有房子,让爸妈先带爽爽去,学校我找人解决,过两年公司把业务发展过去,你也过去。”

“这样也行,那这几天我去把辞职办了就过来。你看我能干什么?”

“先挂个副总的名,跟着我熟悉一下,再把业务交给你。”

“行,先说好,近期我没精力来上班,等事处理完再正是开始,对了,我的工资是多少?”

“公司有你的一半,理论上说,在不影响经营的情况下,你用多少都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正常收入关乎我的计划,我知道了好有所安排。你就当我是外人,在这个职位上应该有多少工资?”

“那先按月薪两万吧,年底再分红,不够用你随时说,”

“就这样吧,把你的车给我用用,我要去办点事。”

哥把钥匙扔给我,:

“没休息好,开慢点。”

家里的事都有安排了,我该是去找前因的时候了。

开车来到梅工作单位的办公楼下,将车停好,我慢慢晃进大楼,正是上班时间,一派繁忙景象,我四处巡视着,最后来到大厅的“政务公开栏”前。

在上面我很快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哼,原来畜牲叫“王鹏”,职务?科长。

年龄?64年,那就是41了。

看来这只有这么多信息了。

我走出大厅,在门口靠在一根柱子上抽着烟,过了一会,终于看见一个熟人。

“小侯。”

我从一个刚从办公楼走出来的小伙子招呼。

他是梅一个科室的同事,过年还来家里拜过年。

小侯转头一看是我,脸变了变,四下看了一下,快步走了过来。

“韩哥,你怎么在这?”

“有时间吗?我想找你问点事。”

小侯又四下看了一下,

“韩哥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指了指自己的车,

“开车。”

“你先把车开到楼后去,在车里等我,我一会去找你。”

小侯说完又转身进楼了。

我把车开到办公楼后边,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停下,在车里抽着烟。

十来分钟后,小侯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韩哥,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但毕竟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帮不了你什么忙。”

看来他都知道了,也是这种事肯定传播的很快。

“你别想多了,我就是了解一些事。不会让你为难的。”

“韩哥,你想开点,这种事现在太普遍了,过不下去,离了就算了,别太冲动了,想想还有孩子了。再说嫂子和他今天都请假没来。”

“你就放心吧,我要是不冷静,现在早就带着刀冲上去了,我只是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拍拍小侯的肩膀,顺手递给他一根烟。

小侯接过烟,点着吸了几口,

“好吧,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我也早看不惯那个混蛋了,但你回头别说是我说的。”

“没问题,这种事我懂,毕竟你还要在这工作,”

“韩哥能理解就好,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昨天下午听说了这事,我就在想,到底还是出这种事了。”

“这么说你早就有所发觉?”

“也不是,就是平时看着他们有些不对劲,但毕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只是猜测,所以也不能四处宣扬。”

“有什么不对劲的?”

“去年老科长退休后,这个王鹏就从总公司调过来当了科长,当时有人传言说他是因为犯了作风问题,才下放到我们这来的,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整天迷迷的,经常和女同志说些甜言蜜语,有时还动手动脚的,有一次他没事调戏隔壁社保科的吴英,被吴英臭骂了一顿。”

“那他怎么和小梅走到一块的?”

“不清楚,就知道从去年年底开始,先是王鹏总往嫂子办公室跑,两人总是有说有笑的,后来,他就老是把嫂子叫他办公室去,两人在屋里经常一呆就是大半天,那时下边就有人议论了,我和吴英还劝过嫂子,让嫂子和他保持距离。可嫂子说自己有分寸,让我们别瞎想。”

“那你过年到家里拜年时,怎么没给我提个省?”

“韩哥,过年前他们除了上班时,在一起呆的时间较长以外,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我也不能拿来影响你们夫妻感情吧?”

“那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就是过完年后,两人经常上着班,就说有事都出去了,而且两人的表情都很不对劲。我知道就这么多。”

“好,谢谢你。”

“没什么。那我先回去了。”

小侯走后,我又在车里抽了两根烟,哥就来电话了,

“小军,爸妈去旅游的事我安排好了,先去海南,明天中午的飞机,你回去帮着收拾一下。”

回家的途中,我给在总公司上班的表哥打电话,电话通了后,一阵寒暄,我就直接了荡问他:

“你认识一个叫王鹏的吗?”

“王鹏(朋)?带鸟的还是不带鸟的?”

我楞住了,

“带什么鸟?”

表哥笑着解释,

“我们这有两个人,一个叫王朋,朋友的朋,不带鸟,一个叫王鹏,大鹏鸟的鹏,带鸟,不过调走了。”

“就是调走的那个,你帮我调查一下他的资料,包括他的家人,越详细越好,”

“出什么事了吗?”

“别问了,我有用。”

“好吧,弄好了我通知你。”

下午,我到表哥那拿到了王鹏的资料。

深夜,我在台灯下,一边想着报复的计划,一边在纸上记录着,时不时发出几声得意的奸笑。

突然母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小军,注意调整自己的心态,你看你现在的形象,都像一个变态狂了。”

我回头看见了母亲眼里深深的担忧。

周六,我送走了父母和女儿,下午去找了我当律师的同学,问了一些法律方面的问题。

晚上写好“离婚协议书”。

然后蒙头大睡。

周日醒来时已中午时分了,吃过饭,我知道我的心态和精神都已经准备好了,是该彻底去面对和解决这一段婚姻的时候了。

我打通了梅的电话,

“我想我们该是面对面解决问题的时候了,晚上回自己家。我做好饭等你。”

“也好,军。。。。”

我立马扣了电话,都一个字都不想听,要说什么,那就当面说吧,我把玩着手里的录音笔。

下午我买好菜,回到自己的家,自己暂时的家。

先把自己的东西慢慢的收拾好,放进行李箱。

才开始做饭,做菜。

五点半,我刚做好一桌饭菜,梅开门进来了,她虽然一脸面无表情,但还是能看出几分憔悴。

“先洗手吃饭吧。”

我谈谈的说道。

吃饭过程中我们都没有说话,她几次想开口,都被我用眼神制止。

饭后收拾完东西,我们在客厅坐下。

沉闷一阵后,我先开口。

“为什么要这样?”

“不为什么。”

“我想我们到这个时候了,不管以后怎样,现在需要的是开诚布公的把事情摊开。对你我都有好处。”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那我来问,你来答吧。我有什么做的不好,或者不够的地方吗?”

“没有,你很好,是我对不起你。”

“那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对我?对家庭?对生活?”

“是的,结婚后天天一成不变的生活,每天上班回家,两点一线,没有一点激情,平淡压抑的让人要发疯。这么多年下来我真的烦了。”

“你有这些苦闷,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跟你说有用吗?你能改变什么吗?”

“也许我不能改变什么,但最起码我可以是你宣泄苦闷的渠道。我们可以试着改变一些生活方式,可以去尝试参加一些活动。”

“也许你说得对,是我没有去改变你的勇气。”

“那你就有伤害我的勇气?”

“我没想着要伤害你,”

“你已经伤害了,你这么做的同时也在伤害我们的女儿。”

“是我对不起你们。”

我烦躁的站起来,拿出烟吸了好几口,才把情绪平息下来。

“那你有什么打算?”

“看你的了,我没意见。”

看着梅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的怒火终于压不住了。

“看我的?你做这种事的时候,有看我的吗?你觉得跟我结婚生活没激情,不幸福,可以啊,那就离婚。只要你提出来,我绝不会死赖着你。认识这么年,你不了解我吗?你要是觉得不能和我坚守一生,想放弃,我绝不会怨恨你一点,可你情愿去选择背叛和欺骗的方式,这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况且,哪怕你找个像样的人去出轨,我心里也好受点,可你看看,你找的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觉得这是在侮辱我吗?上着班,你们就能跑回家来干这种事,别人会怎么说你你就那么饥渴吗?你还知道廉耻吗?。。。”

我忍不住大声咆哮着。

“韩军,你不用咄咄逼人。”

梅似乎也被我的辱骂激怒了,

“我刚才道歉,只是因为伤害了你,但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自己有独立的经济能力,不是靠依附你而生存的,所以我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有自己的感情空间,更有去追求自己感情的权力。因此不要再我头上扣什么背叛的帽子。你也不要把自己看到太高,你觉得别人不如你,那是你个人的想法,我就没有觉得他那点不如你,最起码他让我很快乐。我不知廉耻又怎么了,这是我个人的事,别人再说三道四,我不一样还是我自己。。。”

“你还有做人的道德底线吗?你还有家庭责任心吗?你对家人还有亲情吗?”

我质问着她。

“你也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在外面就没有做过什么吗?搞好家庭,你出力尽责任了,我也出力尽责任了,经营不下去了,不会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吧?说到亲情,那我问问你,你现在这么愤怒,到底是因为对我有亲情呢,还是因为你自己的尊严呢?”

“我不否认在外面我遇到过诱惑,但我的责任心让我始终没有越过雷池一步,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改过的可能。我也不否认现在发火有尊严受损的因素,但更多的是即将丧失亲情的愤怒。我作为男人,在情感上可能不善于表达,但我对你和女儿的所作所为,你感受不到吗?”

“你不能用你的道德标准来要求别人,我也是成年人,有自己的道德观,价值观,有自己的人生信念。”

“你的道德观,价值观是错误的,难道社会公认的伦理道德,家庭责任,婚姻观念,就不能约束你的行为吗?”

“没错,我是一个感性的女人,道德,责任,婚姻这些限制不了我的思想,只有让我心动的感情才能左右我的情感和行为。。。。。。。。。。。。。我们的争吵在升级,她有她的感情理论,我有我的做人原则,我第一次领会的梅的尖牙利齿,她在没有一点心虚悔改的意思。。。也许这正是我想要的。。。。深夜,我已经没了争论兴趣,就算辩论赢了,又能怎样?她不知道自己错了吗?不,她知道,只要是个生活在正常环境中的人,都知道这是错的。她之所以和我争论,不过是在为自己的错误找辩解,而我陪她争论,也不过是在为今后的行动找理由,建立心理防线,该结束了。我制止了争论,

“不要再说了,既然我们的思想观念截然相反,那再生活在一起就是痛苦,现在还是说一下怎么分开吧,这样我也好开始做我的事。”

“我说了,你说了算。随你便。”

“好,那你先看看这个吧。”

我把我写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她。

然后呵呵在沙发,慢慢的抽着烟,静静的等着她震惊的表情。

因为协议中最主要的两条:一,爽爽的抚养及监护权归我,梅只有随时探视的权力,而且不用付抚养费。

二,家里的所有财产,包括房子,存款,有价证劵等,全部归梅所有。

换句话说就是我带女儿净身出户。

(ps:

“什么?你净身出户?你疯了?”

我第一次听韩军讲述协议内容时,忍不住这样问他。

“我没疯,这就是我报复的开始,对于我来讲,梅只是在感情上背叛了我,在经济上她没有背叛我。所以经济上我给她双倍的补偿,这样感情上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加倍报复她。对她来说,做出这种事,她能没有内疚吗?如果让她净身出户,肯定会减轻她的内疚,因此我绝不能让她心里好受了,而且还要让她加倍难受。况且,你想想,如果你作为旁观者发现,一个出轨了的女人在离婚时居然得到了全部财产,你会怎么想这个女人?你又会怎么看这件事?是不是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女人太无耻了,犯了错还要用手段霸占家产,当然她可能会解释,这是我主动给她的,可是只要我不澄清,谁会信她,反而会更加鄙视她,这样一来,在别人,特别是将来女儿眼里她就是标准的坏女人了,一辈子别想翻身了,另外,在协议里我还设了别的陷阱,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分离她和女儿的感情,哈,哈。。。”

韩军得意的笑着,我则心里泛着凉气。

)果然,梅看完协议后一脸震惊。

“为什么?”

“第一,我不想自己的女儿跟着你学成一个不知廉耻的人,我必须要女儿的抚养权,抚养女儿也不用你不知道怎来的脏钱。第二,我有洁癖,除了女儿,所有和你共同拥有过的东西,我都觉得肮脏,都留给你,你愿怎么处理随你。”

我谈谈的回答她。

“好,我要,将来等女儿大了,我都还给她。”

梅被我说的满脸通红,最后咬牙说道。

“不用,将来我会把女儿也培养得有洁癖,你别拿这些脏东西来恶心我们。”

“女儿懂事后会体谅我的。”

“行,只要你有这个信心,没意见就签字吧。”

签好字后,我收好我的那一份,把存折,证劵等财物放在梅面前,

“你清点一下,明天周一,上午十点我在民政局等你,别忘了拿证件。”

然后从垫子下拿出录音笔,起身从卧室拖出行李箱,迈步往外走。

走到门边,穿好鞋,从钥匙串上摘下属于这个屋子的钥匙放在鞋架上。

手放到把手上,又放了下来,转过身来,对仍在沙发上呆坐着的梅最后说到:

“我觉得两个人既然结成夫妇,那么从这刻起两个人就要担负起对这份婚姻的责任。以双方没有感情为借口搞外遇其实是在亵渎这份责任。我更觉得两个人在结婚的时候激情就已经消亡了,维系整个家庭的基础应该是责任而不是激情!以激情为借口放弃责任就是背叛。而我对于背叛绝不会宽容,也不会放过亵渎我情感的人,所以今后我们之间不再是亲人,也不是陌生人,只能是仇人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开门大步离去。

第二天,我和梅在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

过程中我们都很平静。

只是默默的填表,签字。

我是在努力克制情绪,她?我不知道。

走出大门后,我对梅说道:

“户口本我先拿着,过几天我把我和爽爽的迁走后,就给你送去。”

“不着急,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爽爽?”

“随时,不过现在她在海南,你想见就去吧,我可以告诉你地址,不过要快点去,晚了的话,可能又去别的地方了。”

“她为什么会到海南去?你怎么没跟我说。”

“你不能限制孩子的爷爷奶奶带孩子去旅游吧?跟你说?当时谁知道你在哪冷静呢?”

“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可能玩到九月份,就直接去上海上学了。”

“协议上写得有,我有随时探视孩子的权力。”

“我不否认,你随时可以去,我不会限制,只要你不觉得累。”

“我不同意爽爽去上海上学。”

“对不起,协议上也写得有,我有让孩子得到更好教育的义务和权力。你不会认为上海比这的教育质量差吧?”

“我明白了,你是不想让孩子见我。”

“你说对了,你配当母亲吗?”

“你混蛋。”

梅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

我摸了摸脸,

“我虽然已经把你当仇人了,但我的原则是不打女人,所以这一巴掌我记下了,我会用别的方式还给你,我劝你别再增加我的仇恨值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梅在身后大骂:

“韩军,你不是人。”

我站住,回过头来,盯着梅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虽然记仇,小心眼,但我懂廉耻,知责任,所以我还是个人。而你却不是,像你这样背着丈夫女儿,和有妇之夫利用上班时间到家里偷情苟合的婊子,配叫人吗?”

旁边看热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梅捂着脸落荒而逃。

我开车来到梅的单位,直接来到二楼王鹏的办公室,抬脚踹门而进,嗯,人在屋里。

王鹏看进来是我,脸马上变得苍白,赶紧起身,

“是小韩吧,快坐,快坐,我正想这几天去找你谈谈呢。”

我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顺道把两只脚放到办公桌上,人就斜倚在椅子中看着他。

他赶忙去把门关上,又找杯子倒水。

腿有点瘸,看来是那天摔的。

“别忙了,我找你为什么,你也明白,我和梅已经离婚了。”

说着我把离婚证扔到桌子上。

他过来拿起来看看,双手递给我。

“唉,怎么会这样呢?我真没想到,都怨我,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办。”

我不说话,用眼睛打量着他,他更加紧张心虚。

“要不你说个数,我尽量满足你。”

“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你说,你说。”

我起身来到窗户边上,指着外面的广场,

“这件破事都传遍了吧,你让我蒙受了作为男人最大的耻辱,那你必须给我找回来,看见那根旗杆了吗?就在那,在我面前给我跪半个小时。”

王鹏脸大变,

“小韩你在开玩笑吧,这不可能,”

“我不是和你商量,是要求你,从现在起,我在旗杆边上等你五分钟。你不来,将来求我,我也不一定来了。”

说完,我看看表,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边时,他在后边叫道:

“你不能拿我怎么的,你没有证据。”

我转身冷冷的盯着他,

“你我之间有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我不需要证据,也不会去找什么证据,我对你只要有下手的理由就够了,而你对我,就要赌一下我有没有让你屈服的手段。”

走出王鹏办公室,正看到隔壁办公室门口向这张望的小侯,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楼后,路过时小声说:

“下班。”

,小侯轻轻点点头。

来到旗杆下,我站在旁边,慢慢悠悠的抽着烟,时不时抬头看看王鹏的办公室,烟抽完,人还是没来,很好,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那帐就慢慢算吧。

看最后谁后悔?我把车开到楼后,停在上次的地方,没一会就到了下班时间。

小侯一上车就兴奋的问我:

“刚才你把那孙子怎么了?下班时我看他脸上都快没人颜了。”

“没把他怎么的,就是告诉他,我离婚了,正式通知他准备开始收拾他了。”

“好,你想怎么收拾他?这个混蛋太不是个东西了。”

“走,先去吃饭,边吃边说。”

我和小侯找了一个偏僻的饭店坐下,上菜后,我对小侯说:

“要怎么收拾他?我早就计划好了,你毕竟还在他手底下,就别参合了,我找你就想你帮我两个小忙。”

“那你说。”

“我虽然跟梅离婚了,但毕竟夫妻一场,我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帮我看着点,有什么不对劲的,就通知我一下。”

“放心,这个肯定没有问题,我会多注意的。”

“还有就是,你们单位如果有什么大的活动,特别像上面来检查团什么的,提前通知我一下。”

“韩哥,你这是要。。。”

“别管了,到时候你等着看戏就行了。。。”

我们边吃边聊,到了下午上班时间,交换了电话号码,小侯打车走了。

我奔自己单位去。

一进单位的门,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就发现大家看我的眼神不对,唉,看来辞职是对的,否则天天这样,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发疯。

找到领导交上辞职信,虽然领导一再挽留,但我没有动摇,领导无奈只好同意,签字后,让我等通知来办手续。

看看时间还早,那就再去面对一下两个不愿伤害,却不得不伤害的人吧。

开车来到梅的父母家,在楼下我给自己鼓了半天的气,梅的父母都是教师,一辈子教书育人,为人正直,结婚后对我很不错,对爽爽更是疼爱有加。

如果不是非得这样,我实在不想让他们成为我报复的工具,不想他们为此痛苦。

给自己打足了气,才上楼敲门。

开门的是梅的母亲,她一见是我,连忙把我往屋里引,

“小军来了,怎么星期天也没带爽爽来玩,我和你爸正说要找时间去看看。”

进到屋里,看见梅的父亲也在,正在看着报纸,见我就放下报纸招呼我坐下,让老伴去泡茶,我赶紧制止。

“爸,妈,别忙了,我来主要是有件事情通知你们。我想我这是最后一次来看您们二老了,也是最后一次叫你们爸妈了。”

老人听后都愣住了,放下手中的东西盯着我,

“小军出什么事了吗?是和小梅打仗了吗?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一下,告诉我们,我们来教育她,但别把家毁了,爽爽还这么小,。。。”

我看着老人焦急的神,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心肠说:

“今天上午我们已经办完手续了,具体原因你们问梅吧,不过你们可以先听听这个。”

我把录音笔递给了梅的父亲。

老人接过去后,没有说话,还在消化刚听到的消息。

“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告辞往外走。

“啊,小军这是什么?”

“是梅不愿跟我过的原因,你们来评判一下对错,我一直搞不清到底是谁教会了她这些理论的。”

当天夜里,我接到了梅母亲的电话,电话一通,就听到老人哭泣的声音,

“小军,对不起,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刚才我们把小梅叫回来都问明白了,她爸爸用棍子把她打走了,我去拉,她爸把我也打了,(电话里传来老头的咆哮声:

“我没这个不知羞耻的女儿,我丢不起这个人,我明天就去登报脱离关系。老太婆,我告诉你,你要敢再管她,我马上从楼上跳下去。”

)唉,我们一辈子都在做教育工作,没想到却没把自己女儿教育好,小军,你跟我说句实话,真的不能原谅小梅一次吗?”

我拿着电话没吭声,无话可说。

“小军,只要你说声原谅,我保证把她教育好,让她今后好好过日子。算我求你了。”

我叹了口气,

“妈,你让我怎么原谅她?她还有能让我原谅的地方吗?”

这次换成她无话可说。

“阿姨,哦,对不起,我该换称呼了。这事还不算完,我不会放过那个男的,找他算账的时候,可能会影响到梅,也可能会影响到你们,我在这提前说一声,抱歉了。”

扣下电话,我再次呆坐在沙发上,孤寂,烦闷一起涌上心头。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开着车来到“人力市场”。

我放慢车速,扫视着路边等活的人群,寻找着合适的目标。

嗯,这个有点意思。

我看到一个坐在路边拿着“壮工”牌子的壮汉。

停下车,摇下窗户,我从他招招手,他连忙起身跑过来,

“老板,有活干,我有的是力气,保证一个顶两。”

我坐在车里上下打量着他,大概二十七八,一身破旧的迷彩服,寸头,膀大腰圆,满脸横肉,如果不是在媚笑,肯定是一脸凶神恶煞。

好,外形还不错。

我扔给他一根烟,自己又拿出一根叼在嘴里,他赶忙掏出打火机先给我点上,行,会来事。

“你身高多少?”

“一米九。”

“姓什么?”

“鲁,咱们山东简称的鲁。”

“哪里的人?”

“梁山。”

“这么说是鲁智深的后人了。”

“您说笑了,那位是和尚,没造过后人。攀不上这亲戚。”

几句话下来,可以看出是个机灵的人,就他了。

我哈哈大笑,

“吃早饭了吗?没吃就上车,照顾地方边吃边谈。”

“先谢了,正饿着呢?不过先说好,我饭量大,到时别心疼。”

在早餐店里,我先吃完,一边抽着烟,一边等着鲁波(上车后问的名字)吃完。

“老板,你先说事吧,我边吃边听。”

“鲁波,你进过拘留所吗?”

“进过,上次城管来收我的东西,我打翻了两个,结果被关了五天,那里面除了不让出去,吃不饱,还真有没什么。”

“那就好,我先跟你说明白了,我找你干的事,虽然简单,也不犯罪,但多少有些不合法,不过抓住也就最多拘留几天,嗯,拘留期间我可以给你按天算钱。你考虑一下干不干?”

这时,鲁波也吃完了,点上我递给的烟,吸了两口,

“要方便的话,老板,您再具体说说。”

“简单的说吧,我跟一个人有仇,我想找人吓唬吓唬他和他的家人,外加用喇叭骚扰骚扰他。”

“就这么简单?”

“你还想怎么样?杀人你敢吗?”

“价钱合适,也有的谈。”

“没必要,这种简单的办法,就是我代价最小,他也最难受的办法,我会像跗骨之蛆一样,让他和他的家人工作生活都不得安生。”

“可以的话,能问一下,您和他有什么仇?”

我冷冷的看着他,

“他睡了我老婆。”

“靠,那您老还在这坐得这么稳当,您得跟我祖上的兄弟--武松学啊,找把刀,直接去砍了奸夫**。您要下不了手,就跟我谈谈价钱,合适的话,我保证给你做利索了。”

“滚,你干不干吧。”

“干,不过先说价钱,另外说好啊,这事不能按壮工开支,得按技工开支,还得一次一结。”

“去一次,一个小时五十,不足一个小时按一个小时算,如果进去了,一天一百,另外,路费,服装,道具,也算我的,碰饭点的话,管饭,一荤一素标准。”

“成交。老板是实在人。”

“还有,这事你一个人不行,你上午再到市场转,按你的形象再物两个人,待遇跟你一样,中午带到步行街街口等我。”

“按我的形象?您的意思是要找忠厚老实型的?”

“你还要脸不?是不当坏人都可惜了,走在路上,**都要多盯两眼的那种,对了,最好还能象你一样没脸没皮。”

“老板留点面子行不,不过,不用找了,我还有两个同村的,长得比我还不招人待见,平时都不敢出来找活,怕把人吓跑了,都是我出来找好活,再打电话叫他们。”

“这正好,中午把人带去,我先去办点事,把你号码给我,我好联系你。”

和鲁波分手后,我先按照表哥给的资料,找到王鹏的家,在他家楼下转了两圈,然后,又来到王鹏女儿上学的中学,这是我们国企的子弟学校。

我表哥的孩子在这上学,我打着找表哥孩子的名义混进了学校,正上着课,我通过老师把表哥孩子叫了出来。

“小珂,认识王燕吗?”

“我们都是初二一个年级的,认识啊。”

“好,一会下课后,给我指指。”

下课后,我见到了王鹏的女儿,我盯着她,牢牢的记住了她的样子,接着嘱咐小珂保密,然后离开。

中午,我来到步行街找到鲁波。

一看他领来的两人,我都惊着了,真的是演土匪都不用化妆,其中一个脸上还带着伤疤,我们在大街上一站,周围十来米,自动就隔绝了行人。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带着他们三个来到服装店,一进门售货的小姑娘都快吓哭了,老板硬着头皮招呼我们。

我拍拍老板,

“别怕,我们就是来买衣服。你看怎么凶残。就怎么给他们打扮吧。”

老板哭丧着脸。

“伙计,你准备干啥?给人民群众留条活路吧!”

买完衣服,我又带他们买了墨镜,剃了头,路过纹身店时,我还买了一堆纹身贴,让他们挽起袖子贴在胳膊上。

总之,最后的效果就是三个煞神所过之处,生人回避。

傍晚时,我带着他们三人来到学校。

把车停在校门不远处等着,过了一会学生开始放学。

“看见那个女孩了吗?就是她,你板着脸过去,问她是不是叫王燕,她爸爸是不是叫王鹏,然后转身走,接着你们三个就二十米内跟着她,一直跟到家,她上楼后,你们就在楼下转十分钟再走。记住如果有人敢过来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就摘了墨镜盯着他,什么也别说,”我对他们中长相最凶的刀疤脸说道。

三人下车直奔王燕而去,最终的结果是,王燕几乎是一路狂奔回家,而三尊煞神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凌晨一点,正是夜深人静,鲁波和刀疤拿着扩音喇叭,分别来到王鹏家和王鹏父母家楼下,

“王鹏,起床了,要债的来了。”

“谁是王鹏的爸妈,生了他这个杂碎,为什么不教育好。”

等全楼住户的灯光都亮起来时,两人撒腿就跑。

而我则躺在床上,心里不停盘算着:今天买东西花了三千二,不过可以算一次性投资,付劳务费三百,有点高了,看来不能天天如此,隔一天一次呢,还是高点,嗯,先连着三天,看效果,再做安排,争取把这方面费用控制在每月一千五,多留点钱还有别的计划安排。

接下来两天,我一边着手做着别的计划的准备。

一边安排鲁波他们继续吓唬和骚扰。

但让我奇怪的是王鹏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应该打电话来质问我才对呀?否则,我怎么往下进行呢?难道我看错他了?他是个这么有城府的人吗?夜里,我坐在桌子前,默默的想着。

唉,这叫什么事,我原来多正直的一个人,现在居然整夜的不睡觉,就为算计人。

对了,一是这个王八蛋得罪的人太多,二是,他从梅那得到的信息,觉得我不会用这种卑劣的办法对付他,况且他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动手,所以没想到是我。

看来我得让他明白一下。

我打电话给鲁波,

“明早,穿好行头,等着我。”

早上我先接上鲁波他们,又到玩具商店买了三把玩具刀,用报纸包好,让他们拿在手里。

让人一看就是黑社会准备砍人的样子。

九点多,我们来到办公楼前,我一边和鲁波他们说着话,一边装模做样的对王鹏的办公室指指点点。

很快我们就被周围人注视了。

一会小侯的电话打了进来,

“韩哥,你不会今天要上来砍他吧?”

“没事,今天心情好,就来吓唬吓唬他。”

“哈哈,你把他吓坏了,刚才拉着梅姐躲到保卫科去了。”

又过了一会,王鹏把电话打了过来,

“韩军,是你吗?你想干什么?”

“没事,就是突然想你了,来看看你,要不你下来,咱们见面聊聊。”

“你别乱来,否则我报警了。”

“报警?我什么也没干,**还不许我在这站站吗?”

“对了,跟踪我女儿,半夜到我家和我父母家骚扰的是不是也是你?”

“你猜呢?”

“你有事冲我来,他们跟这事没关系,是无辜的。”

“无辜的?我女儿是不是无辜的?我父母不是无辜的?凭什么我的亲人痛苦了。你的亲人就该没事?他们只要是跟你这个王八蛋有关系,就不存在无辜一说。”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早说过,你下来,在我面前跪半个小时。”

“不可能。”

“那好,我们接着玩,我告诉你,这才刚开始,以前我的时间除了工作就是家庭。我的收入全部用在家庭。你毁了我的家庭,我也辞了工作,那我就用所有的时间,所有的收入来对付你,不死不休,对你来说最不幸的是现在我的收入翻了好几倍,我有更充足的财力来陪你玩了。”

“你不要逼人太甚,把我逼急了,我也会拼命的。”

“对,我现在就是在逼你,逼你来和我拼命,如果不是怕背上杀人犯的名声,对女儿将来不好,我早就去杀了你全家。现在你来和我拼命正好,最好带着刀来,我杀了你,是正当防卫,你弄死我,是蓄意杀人,我就是死,也要毁了你的后半生。我就在这等着你,你赶紧下来呀,你名字你带着鸟,作为男人也应该带着鸟吧,别让我瞧不起你。”

“你疯了,你已经疯了。”

“别激动,要不我上去见你?”

“你别上来,我不会见你的。”

“唉,太不友好了,算了,哪天心情好去你家找你玩好了。”

扣了电话,我带着人扬长而去。

和鲁波分手时,我吩咐他们先停下骚扰行动,别被人蹲点给抓个正着。

又和他们约定好了,以每个月四百块钱的价格,让他们每天去一个人,在学校和王鹏家附近溜达一圈。

晚饭后,梅打来电话,我考虑了一下,还是接了。

“你今天和王鹏通话时,我就在边上,韩军,我没想到你居然变成这样的人了。”

梅的语气居然还是理直气壮。

“你说错了,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呵呵,听到你这句话,我一下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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