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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阳光从很早的清晨开始就出奇的灿烂,但不时呼啸过的风却嘲弄着灿烂背后的虚弱,在每个墙角以及一切阳光所灿烂不到的阴影里,呼啸着的风都让或行走或驻足的人们感到有些凉意,许多的树叶看上去仿佛摇摇欲坠。

风将两页窗帘撩拨得手舞足蹈,并不断地发出啪啪啪的声响,而那灿烂也趁着窗帘的手舞足蹈不断地跻身进来,把一张床投射成了像是电影放映机快速跳动的胶片。

胶片中有一团雪白的肉体正骑坐在一个男人的胯上快速耸动,从上往下一记一记狠狠地砸落着,饱满的双乳像两个面团似地上下蹦跳。

透过凌乱的有些潮湿的发鬓,映出了小兰的脸,这张脸正赤红着迷乱着大汗淋漓着。

这是一间某家快捷酒店内略显局促的房间。

在媾合处的“噗噗”声与小兰极富节奏感的“哦哦”声中,被骑坐在下面的那个同样很白的男人闭着眼,双手抱着小兰并不丰腴的屁股,象捧着一只烫手的火炉似的,看上去还很年轻的脸上分不清是在咬牙忍受折磨,还是在深刻体验愉悦,反正与上面那张赤红着迷乱着大汗淋漓着的脸有着显著的落差。

也许是顶在穴道里肉棒还不够坚硬,小兰伸下一只手紧紧握住了肉棒的根部,继续地砸落、扭摆、蹭动,或急或缓……不时穿越而来的风让小兰的发梢呈现出张狂,更像助燃炭火的扇子,使得灼热的快感在心肺间窜动升腾……终于,她在一阵更为快速有力的砸落中“啊”的一声大叫,仰面朝天身体猛然绷直,张着的嘴以及剧烈起伏的胸脯似乎在宣泄被抛上欲望巅峰的畅快。

好一会儿她的身体才有些绵软下来,她看着胯下四肢早已经绵软了的男人,感觉到自己尚在微微收缩抽搐的阴道内的那根东西,退却的速度是如此的迅即,她不由得笑了起来。

“小弟弟,怎么样,被榨干了吧?下次要多吃一粒伟哥了啊,哈哈!”

胯下那个软绵绵闭着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男人,是个才20岁的“鸭子”,从半夜到现在,两个人竟然激战了五次,在这个女人手脚并用和上下穴并用的连番冲击中,这只体格看上去还算健壮的年轻“鸭子”,的确感到了力不从心,最后两次的勃起肉棒充满了酸胀的感觉,而所谓高潮已几乎没有了浆汁的喷射。

小兰拍了拍他的脸,笑得很是淫靡。

“兰姐,你……你也太猛了吧!”

一脸疲态的“鸭子”有些吃力地睁开眼,

“我下次……下次好好来收拾你哦!”

“哈哈,好啊,姐我等着呢!”

小兰翻身下来,拎了拎那只黏糊糊的套子,里面的东西就像一条气息奄奄的蚕,手指一松,那条蚕软软地消失在胯间。

她下床从包里数出25张百元大钞扔在床头柜上,然后抱起沙发里的一堆衣服准备去冲洗。

床头柜上倾倒着一只白色小塑料瓶,上面印有着几个蓝色的英文字母——Viagra。

“兰姐,你不歇一会啊?”

“不了,我马上要去找人办事。你好好养足精神,等着姐姐啊,哈哈……”

小兰要去找的人就是牛乃夫。

此刻,牛乃夫正呆呆地站在办公室的一扇窗户前,望着楼下一条有些扭曲着的小河,风在水面上画出一片一片的涟漪,在灿烂的阳光下不断跳跃出一个又一个的亮点,一些树杂乱地摇曳着,让影子在河里显出许多的怪异与陆离。

牛乃夫一脸的心事重重。

娜娜今天没有来公司上班。

他问公司里的人娜娜有没有来过电话,大家都说没有。

眼前和耳边忽然了少了那个婀娜的身影以及高跟鞋走来走去的声音,牛乃夫觉得空落落的,有些魂不守舍,身边的一切都似乎变得陌生起来。

他在犹豫了很长时间之后,还是拨通了娜娜的手机。

响了很久才终于接通,手机那头传来了轻轻的咳嗽声。

“喂,娜娜,是我啊,你……”

牛乃夫忽然有些意识短路,不知道该在“你”的后面继续点什么。

“我生病了,有点感冒发烧。”

娜娜的嗓音有些沙哑,但语气是淡然的,听不出有什么别的情绪或含义在里面。

这种淡然的语气,让牛乃夫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有些落下,在说了些“好好保养身体”、“实在不行就赶紧上医院去”之类不痛不痒的废话后,两个人挂断了电话。

在电话里他没敢问娜娜病好了后是否还会来上班,他决定亲自上她家去一趟,告诉她公司或者说是他自己实在离不了她,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要诚恳地向她认错赔罪,请求她的原谅。

尽管这种事他已不止一次地在女人面前做过,但他觉得这一次自己是真正发自内心的。

娜娜的家在城市近郊的一个叫“水岸”的高档小区里,因为听说她是与都是知识分子的父母住在一起,而使得牛乃夫放弃了送花的念头,在买了两盒包装精美的水果后,又买了些给老人的营养滋补品,并且在临出门时重新整理了一下发型清理了一下胡茬,打上领带,把镜片擦得锃亮,让自己看上去很像一个儒雅的成熟的有内涵的男人。

开门的是娜娜的母亲,一个体态清瘦衣着素洁精神矍铄的老太太,灰白的头发烫着得体的波纹,打量牛乃夫时的目光有些严肃和警惕,直到牛乃夫轻轻地叫了一声“伯母”,并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来意后,老太太的脸上才浮现出笑容,扭头朝里面喊“娜娜,牛总来看你了!”

随即便将牛乃夫让了进来。

客厅的布置古色古香,很有书香门第的味道,花梨木堂桌上方挂着一幅水墨点彩幽兰图。

娜娜的父亲不在家,老太太说老头子退休后被原来的学校返聘教英语,今天正好有课。

牛乃夫放下手中的礼品,在与老太太寒暄了一番二老的身体如何以及关于娜娜对公司是多么的重要在公司是如何的出色等等后,用极其关切的语调问道:

“听说娜娜病了,公司里的人都很关心,不知道她病得怎么样啊?”

“哦,她昨天回来就说有点头晕,可能是你们一起出差赶得累了,早上起来有点感冒咳嗽,还有6、7分的热度。”

老太太听娜娜说过牛乃夫的公司并不是什么很正规的大公司,牛乃夫的学历也很一般,但她感到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是可靠的,身上有一股书卷气,

“娜娜就在里面,和她女儿在一起呢。”

娜娜的卧室是白色调与金黄色调相间的时尚欧式风格,与客厅的古色古色截然不同。

娜娜裹着一件古铜色碎花睡袍靠在床头,秀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脸色有些苍白。

一个胖嘟嘟的很可爱的小女孩正偎在她的身旁,看到牛乃夫进来,小女孩就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叔叔好!”

,眉目间有着娜娜的影子。

娜娜像是知道他会来似的,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变化,拍了拍女儿说道:

“快,到奶奶那儿去,妈妈和这个伯伯要事要说呢。”

小女孩很乖巧地爬下床,跑过牛乃夫身边时,还顽皮地朝他做了个鬼脸。

牛乃夫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对面的进门通道处,这个位置可以让客厅里的人看清楚他的一举一动。

牛乃夫在外人面前一向十分注重每个举止的细节,尤其是在领导和长辈们面前,总是将自己的儒雅与稳重演绎得淋漓尽致又不露造作之痕。

娜娜看着他的这些举动,嘴里“嗤”了一声,再一次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真是又可气又可笑,并下意识地掖了掖胸前的睡袍。

“昨天我太着急了,不该这么火急火燎地赶回来,看把你都累病了,真是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啦!”

牛乃夫小心翼翼地挑拣着词句,语带双关地说道。

娜娜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并且用脚在被窝里做了个踹他的动作,嘴里却说道:

“没什么,早上起来吃了药,现在烧退了,头也不那么晕了,就是喉咙还痛,浑身……浑身还有点酸胀。”

听到“浑身还有点酸胀”这句话,牛乃夫的脸微微一红,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客厅,娜娜的女儿正和奶奶在做着游戏。

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语调没有丝毫的异样:

“哦,那你就好好休息几天,反正公司最近也没啥特别要紧的事。你的医药费医保不能报销的部分,都由公司来!”

两个人故作轻松地聊着公司内外的一些趣闻轶事,牛乃夫发现娜娜原本苍白的脸上隐约浮现出细微的红润。

就在这时,牛乃夫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看是小兰打来的。

牛乃夫瞄了一眼娜娜,没有首先说话,可手机那头小兰的声音却很是夸张与矫揉:

“喂,牛哥啊,你在哪里啊?我正在你公司呢,我想你了呀!”

娜娜听出来手机里是个女人的声音,看到牛乃夫有些尴尬地瞄着她,用手捂着咳嗽了几下,然后撇了撇嘴低声说道:

“不方便的话就到外面去接!”

牛乃夫赶紧朝娜娜摆了摆手,示意没啥不方便的,用很淡然平静的语气对小兰说道:

“我在外面办事,你找我什么事?”

“牛哥啊,我有急事找你,要请你帮帮我的呀!”

“那好吧,你等我一会,我这就回公司。”

挂上电话,牛乃夫心里暗暗骂道:妈的,这个骚货,居然还找到公司来了!和娜娜道别时,娜娜给了他一颗“定心丸”,说身体一好就去上班。

临出门时牛乃夫似乎发觉娜娜脸上细微的红润好像又不见了……小兰今天穿着一身奶白色带些米黄的套裙,化了颇为得体的淡妆,挽着发鬏,一付职业女性的端庄气韵。

牛乃夫看到她时,她正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有模有样地翻阅着壁柜中的书。

听到牛乃夫的声音,她转过身来给了一个很妩媚的笑。

“呵呵,你好啊,请坐吧!”

牛乃夫气定神闲地和她打着招呼,就像面对一个极其普通的相识之人一般。

小兰想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牛乃夫制止了她:

“别关门!我在公司里规定男同志和女士单独在一起的话,是不允许关门的。呵呵,我不能坏了规矩!”

小兰哈哈一笑,也不再客套,便把她的来意告诉了牛乃夫。

原来她准备和两个小姐妹一起开家美容院,自己还差15万,想问牛乃夫暂借,利息照付,不过要请牛乃夫帮忙只按银行的个人活期存款利率来付,还说可以把自己的房产证压在他这儿。

牛乃夫皱起了眉头。

他很少借钱给私人,尤其是女的,他可以很慷慨地接济亲戚,也可以在欢场之中一掷千金,但对于外人大额借款的要求则一向是把口袋捂得很紧。

他看着小兰沉默不语,他很怀疑对面这个女人的真实意图,甚至内心深处还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由于酒精的麻醉,他对于与小兰那两次疯狂接触中的许多细节都有些记忆模糊了,或者说他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要去留意某些细节。

这个看似满脑子被肉欲充斥的女人,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

“牛哥,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小兰的眼睛里流露着真诚与恳切,还撅着嘴溶进了一些小女人般的娇态。

牛乃夫泡了杯果汁给她,微笑着不紧不慢地对小兰说家里的钱都是老婆管的,公司的账也被她看得很紧,而且老婆是个很吝啬的人,他在公司里其实就和一个业务员差不多,加上最近公司又被税务局罚款、又遭厂家退货,还有几笔贷款马上也要到期,在资金周转上的确比较困难,实在是有些爱莫能助。

小兰“哼”了一声,脸有些胀红。

“牛哥啊,15万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大数目,你就真的忍心袖手旁观啊!”

她站起来走到牛乃夫的身边,轻轻拉着他的胳膊摇了摇,

“牛哥,我求求你了!要不你把嫂子约出来,我来跟她说,好不好嘛?”

牛乃夫的脸也有些胀红。

他一向自我标榜是个怜香惜玉的人,除了大额借款这件事外,他几乎很少拒绝美眉们的各种要求,事实上女人提出大额借款的小兰还是第一个,这让牛乃夫感到有些棘手。

他嗅着小兰身上散发出的诱人的香水味,不敢抬头看她,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叫……叫我老婆出来,你……你不是让我难堪吗?我……我真的有……有难处啊!”

“哼!这点忙都不肯帮,亏我还把你牛哥当成自己人了呢!”

小兰推了他一把,语带娇嗔道,

“那我自己去想想办法吧,要是再有不够的话,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听见了没?”

牛乃夫拍了拍小兰的背,言不由衷地“哦”着,努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显得自然。

“对了,牛哥,我后天过生日,你可别为了这事不来啊!后天婷婷也来的哦,她可一直惦记着你呢,呵呵……”

小兰看了看门口,在牛乃夫脸上捏了一把,又飞快地吻了一口。

牛乃夫点着头,满口答应:

“你放心,我肯定来,肯定来!”

当总算把她应付走了之后,他立即给莲打电话说了小兰来借钱的事,并询问了几个男人都会感到担心与害怕的问题。

莲在电话里不出所料地大笑了几声,在调侃了一句“叫你的鸡巴再到处骚来骚去”后,很认真地对牛乃夫说小兰的风骚在她们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最爱撬小姐妹身边的男人,还经常出去找“鸭子”,老公管不了她现在也懒得去管她了,至于和人合开美容院的事没听她说过,而她以前有没有对男人下过套“钓过鱼”,好像也没有听说过……最后,莲语重心长地要牛乃夫自己留神些,尤其是喝了酒以后,别光想着“鸡巴”舒服,当心哪一天“鸡巴”都给人剁了!挂上电话,牛乃夫一脸的苦笑,觉得莲说的很有道理……“……现场点评人万峰拍案大怒,说你拥有再多财富,哪怕你拥有半个地球都与我们无关!我也很愤怒,但愤怒归愤怒,美女只不过以打砸抢资本主义阶段所特有的傻大姐加胡汉三方式,道出了中国贫富分化的现实。在这个现实中,谁跟谁都是有关的……”

这天晚上,牛乃夫正靠在床头一边看着【凤凰周刊】上一篇颇具愤青状并以碎片样朝着马诺们及其她们背后光怪陆离的深刻背景抛洒去的文章,一边无比清晰地咀嚼回味着白天小兰与莲的所有意涵简单或复杂的话语。

此刻,妻子在床头灯昏黄的阴影里酣睡着,呼吸轻柔舒缓,脸上隐隐浮现着某种很平庸的淡淡笑意。

牛乃夫忽然觉得这个“愤青”很是可爱,在他刀子般锋利的目光注视和吐沫迸溅下,牛乃夫似乎看到自己就像一只在逼仄的轻佻与灰暗的淫靡中晕头转向的蚂蚱,而那个企图坐在宝马车里抹眼泪的女人正朝他翻着蔑视的白眼……“妈的……”

牛乃夫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却又不知是在骂谁,没缘由地感到有种悻悻,拉起被子准备睡觉,手机突如其来的短信提示音把他吓了一跳,竟然是娴发来的。

他扭头看了看妻子,妻子毫无反应。

牛乃夫拿着手机悄悄下床,揣着复杂的心情贼一般地溜出房间。

但短信的内容没有丝毫戏剧情节中有关峰回路转的喜悦带来,反而如一道晴天霹雳令牛乃夫瞠目结舌,几近崩溃。

“你死定了!我有了!”

还没等牛乃夫缓过神来,第二条短信接踵而至:

“怕了吗?我明天就回来,看你怎么办!不用回复,我要睡了!”

牛乃夫怔怔着,好半天才忽然一个激掕,浑身有些发凉,借着夜灯的微光在桌上摸索烟和打火机。

他感觉自己拿烟的手抖得厉害。

眼前烟头忽明忽暗的燃烧,以及窗外那些扑朔迷离的灯火,就像无数双窥伺着他的眼睛,让他恐惧于不期而遇的暴露,冷冷的冷冷的深不见底……此刻,娴并没有睡着,这几天她其实从没有真正地睡着过,除了和几个同学上酒吧宣泄一番外,几乎所有清醒着的时间里都陷在迷乱的沉思中,或整理着纷杂的过去,或设想着可能的未来,直到原本每个月一直都很正常的“到来”在停滞了一周又推迟了将近一周,医院的化验报告明白无误地显示出“有了”时,她才知道一切关于过去与将来的种种所思所想都暂时无关紧要了,紧要的是眼下的“现在”。

长久以来,她并不后悔与牛乃夫的走到一起,甚至内心深处已对他产生了某种挥之不去的爱恋与依赖。

正是他在她对自己的婚姻以及那个男人倍感失落失望时,让她感受到久违了的温存,而在她决定逃离摆脱时,又是他给了她可以栖息的巢穴。

尽管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牛乃夫的心在许多的女人身上游移,但她无比真切地感受到他与她在一起时的存在是实实在在的。

“我是有老婆和儿子的人,我不可能放弃我的家庭。”

他从不避讳对于他们之间未来不可知的确定,

“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好的归宿,我会尊重你所有的选择!”

他也从不为她编织虚幻的梦境。

“我哪儿也不去了!”

那时的她正处于某种莫名的倦怠之中,只想有他陪着她,不管能够走到哪一天,或者什么地方,

“等你哪天不要我了,我就回老家,一个人过了!”

她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在她与丈夫又一次的厮打中伤痕累累,一个人跑到黑夜里绝望着哭泣的时候,牛乃夫以前所未有的勇气不知找了什么借口从家里出来找到她,陪伴她,抚慰她。

那一晚的几乎所有细节都历历在目,直到在他热得发烫的怀抱里那几近休眠了的激情与痴狂完全被唤醒,并不可阻挡地沦陷进欲望的波涛之中……那晚,当娴湿漉漉地抚着伤痛从盥洗室里出来,牛乃夫就轻轻地抱住了她,用温热的舌舔舐她身上每一处青的和紫的伤痕,尽管每一次的触碰都让她不由自主地呻吟一声,但一股潜流还是难以抑制地在她的腹腔里迅速滋生蔓延,不断地荡漾开去,浑身禁不住颤抖起来,仰着头几乎站立不稳。

长长的头发随着身体的晃动飘散着,像一株风中雨打的凤尾。

“痛吗?”

他低声地问道。

“嗯!”

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拥着她慢慢将她放倒在柔软宽大的床榻上,将头埋进了她的胯间,用舌尖轻巧地划开两片肉瓣,轻柔而又迅捷地游走窜动,刹那间让她感到那股潜流如同复燃的灰烬猛然升腾起来,心都似乎一下荡起又落下,阴道中那渴望被填补被充实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她闭着眼,泪水从两边的眼角流下。

她呜咽着,呻吟着,尽情地体察和享受他在她身上的每一个动作。

她感觉到温热的舌头和同样温热的手掌慢慢滑过大腿内侧白皙娇嫩的肌肤,忽然他用嘴含住了她的脚趾,

“啊”的一声,挠心的酥痒感让她不由地缩了一下脚,但他没有松开,而是在每一个脚趾和两只脚掌心舔舐吮吸,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受让她仿佛进入了痴迷沉醉的世界,她的身心无比急切地召唤着他的进入,召唤着他彻底的无所保留的进入……在他进入的那一瞬,身上所有的痛楚似乎转眼间都烟消云散,脱离了躯体。

她紧紧地抱着他,让他牢牢地贴住她压住她,似乎不愿留下一点空隙。

尽管这已经不是他俩第一次的亲密相拥,但她觉得那原本略显单薄的身体此刻变得如此厚实,那已经熟悉了的阳具也似乎变得更加健硕挺拔,将她完完全全地填满焊住。

而他好像也要用自己无所保留的热烈为她驱散阴霾,带她进入迷醉忘我的境地,用力地撞击着,快速地耸动着。

每一次的抽插都像是砸入欲望之海的巨石,飞溅起翻腾的水花……她如同被带入或者说是自我进入了一个无边无垠漆黑一片的世界,有无数急剧跳跃的光亮在眼前舞动闪耀。

快感在巨石不停的砸落中一波波地溅起飞散,身体中似乎有一种东西在膨胀并不断变热发烫,左奔右突,令她感到窒息,感到飘忽。

双唇疯狂地寻找着他的双唇,身体在他的下面疯狂地左右摇晃、上下颠动,而双手仍死死地缠绕着他抓紧着他,好像生怕眼前的一切会从她身上突然消失似的……当牛乃夫将自己所有的激情都彻底倾注而出时,娴似乎还深深沉浸在那个世界里没有走出,闭着眼呜咽着呻吟着扭动着身体,所有的意识依然在躁动中挣扎,脸上已分不出泪水和汗水。

他再次将头埋进了已是腻滑一片的胯间,再次用温热的舌抵向那肿胀得如带血桃花般的阴蒂,快速地舔动撩拨,手指则在翕动吞噬着的蜜穴四周的肉褶上来来回回地用力搅弄着。

她大声地叫唤了起来,在高温高压下冶炼的快感终于升华成高潮如沸腾的钢花般迸射而出,她一下抱紧了他的头用力地按在那高高弓起战栗不止的胯间,像是要把他的整个人都熔化进她的身体之中……“唉……”

黑暗中,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掌中握着的手机就像一块冰坨。

几日来那些凌乱的回想,让她忽然很想再见到那张脸,再去靠近和感受那个热得发烫的身体。

在和牛乃夫一起的日子里,她并不十分介意他的“花心”,也不抱怨时常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夜晚辗转反侧,更不奢望他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能陪自己一起逛街嬉戏,他只有在沉沉夜幕里与那些狐朋狗友们喝酒寻乐时,才敢带她一起抛头露面,或者就是两个人干脆跑到无人熟识的地方去偷偷快活上几天。

她知道,两个“出轨”的人在一起,重要的是彼此能有那种感觉。

“你能照顾我多久啊?”

当她感觉到自己已深深地爱恋和依赖上他的时候,便不可避免地有了一种害怕很快失去的担忧。

她曾好几次这样问他。

“呵呵,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一天,我就会照顾你一天,直到你找到了好的归宿!”

他的回答总是千篇一律,在说这话时他的表情又总是显得十分的真诚。

“我给你生个宝宝吧!”

很多女人总是容易从一个破碎了的梦境中刚刚爬起,就陷入另一个梦境,娴也不例外,

“我不会缠着你的,如果哪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一个人带宝宝!”

每当这个时候,牛乃夫便选择沉默……的确,牛乃夫有许多值得娴去爱恋和依赖的地方。

他让她衣食无忧,他有时像一个长辈似的嘘寒问暖,在她生病的时候为她买药买吃的,这是她以前的丈夫几乎没有做过的。

他还让她在那只密码箱里不断地品尝到从未有过的快感与刺激,即便在她感到无聊寂寞想再回原来的歌厅去做点歌小妹时,他也宽容地理解和答应了她,甚至在她有一次受到一个妈咪的欺负时,他竟然叫人帮她出头……娴一想到那只密码箱,那股潜流又在腹腔内涌动了一下。

当牛乃夫决定让密码箱结束在汽车后藏书吧备箱的东躲西藏,成为两个人巢穴中的“成员”时,娴发现那些她只使用过一次以及还没来得及尝试过的器具,有的看上去似乎已被用得有些陈旧了,她娇嗔地问:

“这些东西有多少人用过啊?”

他嬉皮笑脸地说:

“就是因为一直没人用,所以硅胶、塑料、不锈钢啥的开始老化氧化了哦,咱们得抓紧用啦!”

娴心知肚明,也不去计较。

但她不能容忍的是,他时不时地和那些女人在她面前对她的无视,她觉得那简直就是一种亵渎和嘲弄,她为此曾无数次地问自己,她在他眼里究竟是个什么。

一个无足轻重的物件?一个只剩肉体的器具?一个仅被圈养的玩偶?她已经好多次地原谅了他与别的女人在酒桌、KTV里,当着她的面公然的眉来眼去、勾勾搭搭乃至很恶心的腻腻歪歪,那天的“厕所门”事件只是一根导火索而已,点燃了她压抑已久的自尊与颜面被撕毁的愤怒。

那天包厢里的许多人并不是不知道她和他的关系,而他那天又恰恰没有叫她订房也没有告诉她要到这家KTV来聚会,这使她几乎断定厕所里发生的一切是有预谋的甚至是故意要在她上班的地方发生的事件。

“三年啦,也许是该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一下了!”

娴这么想着,

“三年,对于像他那样的男人来说,也许已经漫长得如同干涸的荒漠,也许真的是到了想逃避消失的时候了,说不定他怀里现在就抱着哪一个女人呢!”

她知道,指缝中的沙要流逝时,无论怎么都抓不住的,就像当初她决心要摆脱那段婚姻离开那个人一样,除非让那只抓着沙的手也变成沙。

她忽然感到有一种强烈的倦意潮水般袭来,让人沉沉地睁不开眼。

或许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是个荒诞的构思,谁能晓得呢……这天晚上,牛乃夫被一个恶梦惊醒,冷汗淋漓。

梦中,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人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脖颈,那个女人像妻子,像娴,又像别的什么人,颈动脉里的血如同阴沟里的污水黑黑的不断喷涌,他想呼喊求救,但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儿子在旁边呆呆地看着,满脸惊恐……怎么办?什么怎么办。

天总是会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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